1945年，硫磺岛战役中，一名日本士兵躲藏在岩洞里不断地向美军打冷枪，美军只闻其声，却不见其人，十分恼火，经过仔细观察发现小鬼子隐藏在一个岩洞里，使用枪弹很难消灭他，美军便将岩洞包围，并对他进行警告、劝降无效后，愤怒地使用火焰喷射器将鬼子烧死在岩洞里。 这场持续36天的血战，从一开始就藏着不对等的战术博弈。日军总指挥栗林忠道中将1944年6月到任时，手里只有两万多兵力，面对美军十万大军，他没选滩头决战，而是带着工兵用钢钎凿穿火山岩，十八公里地道像血管般在岛下蔓延，射击孔藏在珊瑚礁后，洞口用钢筋水泥封得只剩一条细缝——连干粮和手榴弹都提前藏进了暗格里。 2月19日清晨，美军第5两栖军团踩着黑沙滩登陆时，随军记者还在发报“预计三日拿下全岛”。可靴子刚沾地，整座岛突然“活”了：岩壁后喷着火舌，沙丘下飞出子弹，士兵趴在沙滩上，能听见脚下传来日本人的咳嗽声，却找不到枪口在哪儿。 陆战一师的帕克对此感受深刻。他所在的小队推进时，三名战友突然栽倒，子弹像长了眼睛从岩壁里钻出来。帕克缩在礁石后，盯着面前那片光滑的火山岩，感觉有双眼睛正从暗处盯着他——这种冷静到可怕的准头，让他后颈发麻。 直到第五天，工兵用望远镜才发现岩壁上一道头发丝宽的裂缝。喊话的士兵刚开口，裂缝里就射出一枪擦着耳朵飞过。再喊，里面没了动静。最后，喷火器手扛着管子上前，橙红色火舌舔过裂缝，岩壁瞬间腾起黑烟。 这不是孤例。到3月初，美军伤亡数字已跳到两万，每天都有士兵像这样被“钉”在原地。一个地洞能拖住一个排，手榴弹扔进去没反应，机枪扫过去只留弹痕；好不容易清完一洞，过两天又从斜上方冒出火力——日军把地道挖成了立体迷宫，人在里面像老鼠般窜动。 为什么不投降？硫磺岛战役里，放下武器的日本人不到1000，剩下的全成了尸体。昭和时期的军训课本里，“战死为荣，生还为耻”八个字被教官用竹刀敲着桌子反复念。栗林忠道其实反对自杀式冲锋，但他带的兵，大多是听着“一亿玉碎”口号长大的。 那个藏在裂缝后的士兵，未必没听懂劝降的英语。他只是不能出来——出来了，家乡的父母会被骂“养了懦夫”，未婚妻的信里还夹着绣着“武运长久”的白手帕。他要么用最后一颗子弹打死敌人，要么被火焰吞掉，没有第三种选择。 3月26日，美军宣布“占领”硫磺岛时，栗林忠道已经带着残兵发起了最后突袭。这个曾经在哈佛大学留过学的将军，最终和200多名部下倒在了美军阵地前。但地道里的抵抗没停，零星枪声又响了一个多月，直到工兵往所有洞口灌了汽油点火，才彻底安静下来。 这场仗改变了太平洋战争的节奏。美军工兵在折钵山上架起机场，B-29轰炸机从此多了个跳板，直飞东京的航程缩短了600公里。而那个躲在裂缝里、用冷枪拖慢美军脚步的日本兵，不过是这场血腥博弈里的一粒沙。 他藏在黑暗里扣动扳机时，或许没想过自己成了战争机器上的一颗锈钉——被锻造，被使用，最后和那些没来得及拆的手榴弹、没吃完的压缩饼干一起，烂在了硫磺岛的火山灰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