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学校有一个年轻女老师,30岁左右,还没有结婚,她经常穿着跟老师这一职业不太相符的衣服。周一晨会时,别的老师都穿着深色西装或棉质衬衫,她却裹着件鹅黄色针织开衫,领口绣着细碎的铃兰,下半身是条及踝的碎花长裙,裙摆随着迈步轻轻扫过走廊的瓷砖,像只掠过湖面的水鸟。 周一晨会的风裹着消毒水味,操场上的老师们站成深色的方阵,只有她像朵提前开的迎春花——鹅黄色针织开衫,领口铃兰绣得要活过来,碎花长裙扫过瓷砖时,会带起细不可闻的“沙沙”声,像谁在小声念诗。 后排女生戳我胳膊,“王老师今天又‘不务正业’了吧?”我没接话,却盯着她开衫第三颗扣子——是颗磨得发亮的珍珠扣,不像新买的,倒像是戴了很多年,边缘有浅浅的凹痕,阳光斜斜地打在上面,把那些小凹痕照成细碎的星星,让人忍不住想知道,这颗扣子陪她走过了多少个春天。 真正注意到她,是那次午休去办公室交作业。她对着电脑轻声说:“今年的铃兰开得早,做标本时记得把花瓣捋平,不然压出来会皱。”转头看见我,她笑了笑,指了指桌角的玻璃罐——里面泡着整枝的铃兰,淡黄色花瓣半卷着,像刚从晨露里捞出来。 “生物课上周讲标本制作,”她用红笔轻点我的作业本,“你们说标本室味道太冲,我想着穿得亮堂点,你们会不会愿意多待十分钟?”原来那件开衫的铃兰,是她自己绣的,针脚歪歪扭扭,倒比商店里的更像真花。 你说,为什么大人总觉得“正式”就得是深色的?难道春天的颜色,不该比西装更配站在讲台上的人吗?之前我们私下叫她“花仙子老师”,带着点调侃的意思,后来才发现,那不是“不正式”,是她把教室的窗,悄悄开向了春天——她的教案本里夹着干花,粉笔盒旁摆着多肉,连批改作业的红笔,笔帽都是草莓形状的。 她坚持用亮色,不是为了显眼,而是记得自己当学生时,最怕老师板着脸的样子,所以想让我们知道,大人也可以不那么“标准”。现在晨会,我总忍不住找她的身影,看铃兰在风里晃,心里的沉闷就散了一半。 后来我路过花店,会特意看看有没有铃兰,想起她的话:“不一样不是错,是春天多开了一种花。”或许就是下次再看到“不一样”的人,先别急着贴标签,等一等,说不定能听见花开的声音。 这周晨会她换了件浅蓝的棉布裙,裙摆还是会扫瓷砖,“沙沙”声混着操场的广播,倒像是给严肃的晨会,配了段温柔的背景音。深色方阵里,她依然是那朵提前开的迎春花,而我们这些曾经的旁观者,终于开始读懂春天的颜色了。
我们学校有一个年轻女老师,30岁左右,还没有结婚,她经常穿着跟老师这一职业不太相
凯语乐天派
2025-12-16 23:3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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