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没见到我好朋友新玲了,没想到今天在超市碰到她了。她说她不是来超市买东西的,她

凯语乐天派 2025-12-16 22:30:17

好久没见到我好朋友新玲了,没想到今天在超市碰到她了。她说她不是来超市买东西的,她是在超市做兼职,就是每个星期六,星期天去超市上班,一天100块钱。新灵是个离过婚的女人。她40岁那年,丈夫有了外遇, 超市的冷风吹得我打了个哆嗦,转身想拿包纸巾,却看见货架那头有个熟悉的背影——推着半人高的补货小车,正踮脚够最上层的饼干盒。 我试探着喊:“新玲?” 那人猛地回头,超市的白光打在她脸上,我才发现她戴了顶蓝色的鸭舌帽,帽檐压得低,露出的额角有颗小痣,和十年前我们在大学宿舍挤一张床时,她趴在我肩上哭的样子,一点没变。 “你怎么在这儿?”她把手里的饼干盒磕了磕,摆进空当里,声音有点哑,像是刚喊过价。 “买东西啊,”我指了指手里的购物篮,“你呢?这制服……” 她低头扯了扯胸前的工牌,塑料壳子有点歪,照片上的她还留着长头发,“兼职呗,周六周日,一天100块。” 我没敢提离婚的事。当年她40岁,哭着给我打电话,说撞见丈夫手机里的信息,那个她从校服追到婚纱的男人,对着另一个女人说“这辈子最对的决定是遇见你”。那时她在电话里喘不过气,说“我活不下去了”。 可现在,她正蹲下身,把散落在地上的方便面包装袋一一捡起来,手指关节处贴着块卡通创可贴,边缘有点卷边。“离了三年啦,”她突然开口,像是看穿了我的犹豫,“孩子今年上大二,学费、住宿费,总得有人扛。” 我蹲下去帮她捡,指尖碰到她的手背,比记忆里糙了不少,像摸过砂纸。“干嘛这么拼?前夫……” “别提他,”她打断我,把捡好的泡面摞进小车,“当初离婚我没要他一分钱——房子给孩子,存款也给孩子,我就带了几件衣服走的。”她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你说人这一辈子,到底是攥着别人给的安稳好,还是自己挣来的辛苦好?” 我没来得及回答,她已经推着小车往前走了,背影比以前瘦了些,制服的腰部有点空荡,可脚步很稳,每一步都踩在地板的格子线上,像在走一条早就量好的路。货架间的灯光在她背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斑,和她当年穿米白色连衣裙参加同学聚会时,裙摆上绣的小雏菊一样,都带着点不肯蔫下去的鲜活。 我跟在她后面,看她弯腰搬起一箱纯牛奶,胳膊上的肌肉绷紧,露出一小截晒黑的小臂——以前她连矿泉水瓶都要我帮她拧开。“其实挺好的,”她把牛奶箱放在地上,直起身时深吸了口气,额角的汗顺着脸颊滑到下巴,“不用再看谁的脸色,不用猜他晚归是真加班还是去了别的地方,每天数着100块进账,心里比什么时候都踏实。” 她突然回头冲我笑,眼睛弯成月牙,“你知道吗?上周孩子给我打电话,说‘妈,你不用那么累,我奖学金够花’,我跟他说‘傻小子,妈挣的不是钱,是底气’。” 收银台那边传来主管的喊声,“新玲,过来顶个班!”她应了一声,抓起小车上的抹布擦了擦手,“我先忙啦,有空请你喝奶茶——我发工资那天!” 她跑向收银台的样子,让我想起大学时她追着公交车跑,就为了赶上和我一起去图书馆的早自习。只是现在,她跑起来制服的衣角会飞,鸭舌帽歪到一边,露出的头发里,我好像看见了一根白丝——是灯光太亮,还是真的有了? 我站在原地没动,购物篮里的纸巾早就被我攥皱了。超市广播在放促销广告,“特价鸡蛋限购两斤”,有点吵,可我听见她在收银台笑着对顾客说“袋子给您系紧点”,声音清亮,像颗刚剥开的橘子,酸里带着甜。 离开超市时,我回头看了一眼,她正低头扫码,阳光从玻璃门照进来,在她脚边铺了一小块金色的地,她的影子落在地上,和收银机、购物袋、排队的人群融在一起,普通得像超市里任何一个忙碌的身影——可只有我知道,那影子里藏着多少个独自熬过的夜晚,多少回咬着牙说“没事”的瞬间。 也许我们都一样,在生活里做着不起眼的兼职,搬货、扫码、数钱,一天又一天,可只要想起心里那个“发工资请你喝奶茶”的盼头,就觉得这人间烟火,烫得很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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