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个老公不知道的秘密。我在山脚下租了一套院子,已经快一年了。租来干什么呢

优雅青山 2025-12-16 23:09:07

我有一个老公不知道的秘密。 我在山脚下租了一套院子,已经快一年了。 租来干什么呢?什么也不干。 就是偶尔周末早起,趁他还在睡,揣着钥匙往山脚下跑。院子不大,三间瓦房,院角有棵歪脖子老槐树,树干上能看见小时候被人刻的歪歪扭扭的“王”字。 我和老周结婚十年,他总说我是块捂不热的石头——明明睡在同一张床上,他翻身时胳膊搭过来,我还是会下意识往床边挪半寸。 不是不爱,是爱得太满了。满到我快忘了自己原来是什么样子。 所以我有个秘密,关于山脚下那套院子的,他不知道。 租下来那天是去年春分,中介说前房主是个独居老人,搬走时特意留了把旧竹椅在槐树下,说“坐着能听见风说话”。我摸着竹椅上磨得发亮的扶手,突然就交了定金。 每个周末他都睡得沉,打雷都不醒。我五点半爬起来,套上洗得发白的旧卫衣,钥匙串在食指上转两圈,沾着晨露的草叶扫过脚踝,凉丝丝的。 院子真的不大,三间瓦房的木门总有点卡,得用肩膀顶一下才能推开。最里面那间我没动过,还留着老人的搪瓷缸,缸沿有个豁口,盛着半缸去年的雨水,底边长了层绿苔。 院角的老槐树是真的歪,树干朝西斜着,像个弓着背的老人。我总蹲在树下看那个“王”字,刻得深,笔画歪歪扭扭,像小孩子拿石头硬凿出来的,边缘早被风雨磨圆了,摸上去温温的,像谁的掌心。 第一次来我带了本书,结果在竹椅上坐了俩小时,一页没翻。就听风从槐树叶里钻出来,哗啦啦地响,偶尔有熟透的槐花落下来,砸在瓦片上,“嗒”一声,又弹到地上。 后来就不带东西了。带个保温杯,泡上老人留下的野菊花茶,坐在竹椅上发呆。 发呆时会想,老周要是知道了会怎么样?会不会觉得我藏了人?或者攒了私房钱?有次他半夜迷迷糊糊问:“周末你总早起干嘛去?”我盯着天花板说“晨跑”,他哦了一声,翻个身又睡了。 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在躲什么。躲他?躲那些没完没了的家务?躲孩子家长会的通知?好像都不是。 直到上个月,我蹲在槐树下抠那个“王”字,突然摸到树干上有块凸起,比别处烫一点。抬头才发现,太阳正好爬到槐树梢,光透过叶缝漏下来,在那块凸起上聚成个小小的光斑,暖烘烘的。 那一刻我突然明白,我不是在躲他——我是在找自己。找那个没结婚时,敢一个人背着包去西藏,在青稞地里追着蝴蝶跑的姑娘;找那个加班到深夜,在公司楼下啃冷包子,还能对着月亮笑出声的自己。 上周我带了支粉笔,在槐树干的“王”字旁边,轻轻画了个小小的“李”。是我的姓。画完突然有点慌,怕老人回来看到不高兴,又赶紧用袖子擦掉,结果越擦越花,倒像两个字抱在了一起。 回家时老周醒了,坐在床边削苹果,果皮连成一长条,垂到地上。他抬头看我,眼睛亮亮的:“今天回来得早,我听见门响了。” 我走过去坐在他旁边,他把削好的苹果递过来,果肉上还带着他手指的温度。 “山脚下的空气是不是比城里好?”他突然说。 我咬苹果的动作顿了顿,心脏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 他没看我,盯着手里的苹果皮:“上个月我去爬山,路过一个院子,槐树下坐着个女的,背影像你。本来想喊你,又怕你嫌我烦。” 阳光从窗帘缝里钻进来,落在他手背上,有细细的绒毛。 “那院子……”我声音有点抖,“你觉得怎么样?” 他笑了,把苹果核扔进垃圾桶:“竹椅有点旧,下次我去给你修修。对了,槐花开的时候,咱们可以摘点回来做槐花糕,你小时候不是最爱吃吗?” 我突然想起第一次去院子,老人说“坐着能听见风说话”。原来风说的不是别的,是有人在你身后,看见你的秘密,却假装没看见,只悄悄给你留了把修竹椅的锤子。 这个周末我没早起。老周五点半醒了,推推我:“走啊,去你那院子看看,我带了工具箱。” 我翻了个身,把脸埋进他怀里,闻到他身上熟悉的肥皂味,混着一点点槐花香——是上周我带回来的槐树叶,被他偷偷夹在了我床头的书里。 钥匙还在抽屉第二层,压在我的旧日记本下面。以后大概不用再偷偷揣着了。 但我还是想留着它。 留着那个歪脖子老槐树,留着竹椅上的阳光,留着那个刻着“王”字和没刻成的“李”字的树干。 留着这个我们都知道了,却假装还是秘密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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