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大伯突然打电话给我说:“你那套出租房一年租金是多少?”我有些诧异,问道:“你问这个干嘛?”大伯解释说:“你堂哥的小儿子明年要上小学了,我想早点去给他租房子,订住,等半年后上个租户搬走,我们好顺利搬过去。” 手机在下午三点突然震动起来。 屏幕上跳动的"大伯"两个字让我愣了愣——这位退休五年的老教师,平时连微信都只会发语音条。 "你那套出租房..."他开口带着电流杂音的沙哑,"一年租金多少来着?" 我握着发烫的听筒走到阳台,楼下的蝉鸣正把夏天拉得漫长。手指还悬在键盘上,对话框里"季度汇报"四个字只敲了一半。 "您问这个做什么?"我听见自己的声音被风揉碎。 空调外机嗡嗡转着,像极了小时候他自行车的铃铛声。那辆二八大杠载过我整个童年,车把上永远挂着网兜,有时是刚摘的枇杷,有时是给我妈捎的降压药。 "小宝明年要上小学了。"大伯的语速突然变快,"我去教育局问过,你们小区对口的学校好。上半年去中介登记,人家说至少要等半年才有房源——" 我的视线落在对面楼晾晒的校服上,蓝白条纹在风里晃啊晃,突然就想起堂哥结婚那年,大伯喝醉了拍着桌子喊"一定要让下一代读好书"。 原来长辈的爱都是这样吗?像老槐树的根,在看不见的土壤里悄悄延伸。我总以为他只会关心退休金涨幅和广场舞领舞位置,却忘了他手机备忘录里还存着所有孙辈的生日。 "我不是要占便宜啊。"他突然补了句,声音低下去,"租金该多少就多少,我先把押金打给你。就是...就是想让孩子早点适应环境。" 我望着桌角那盆大伯去年送来的绿萝,突然想起他总说"好房子要等人"——当年我结婚时他帮我挑婚房,也是这样跑遍全城才找到南北通透的户型。 后来才知道,他已经跑了三个月中介。 每次都是早上五点起床坐公交,手里攥着写满房源信息的烟盒纸,连中介小姑娘都记得这个总带薄荷糖的老头。 "叔,您直接说想租不就行了?"我笑着抹了把脸,阳光正好落在睫毛上。 电话那头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大概是在翻找纸笔。"那说定了啊,等租户搬走我就——" "不用等。"我打断他,心里某个角落突然软塌下来,"我明天就联系租客商量转租,孩子上学要紧。" 蝉鸣不知何时停了,远处传来收废品三轮车的铃铛声,叮铃叮铃,像极了很多年前那个载着我的下午。 挂电话时才发现掌心全是汗。 微信提示音响起,是大伯发来的转账,附言写着"小宝的读书基金"。我没领,只是点开相册,翻出上周家庭聚会拍的照片——穿背带裤的小男孩正举着满分试卷,背后是大伯笑得皱成核桃的脸。 原来所谓家人,就是你以为早已疏远的枝桠,在某个瞬间突然向你递来满捧星光。
昨天,大伯突然打电话给我说:“你那套出租房一年租金是多少?”我有些诧异,问道:“
优雅青山
2025-12-16 21:09: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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