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美龄106岁去世,贴身厨子回家后不久自尽,事后妻子含泪透露缘由:他无路可走了。 1991年9月,宋美龄决定前往美国长期定居。 宋美龄在饮食方面的挑剔,早已是众人皆知的事情。 她自幼接受西式教育,早餐向来偏爱吐司、煎蛋这类西式餐食,但正餐却离不开中餐,其中又以清淡少油的淮扬菜和风味别具一格的川菜最合她的胃口。 彼时的台北士林官邸,老厨师蒋茂发正对着雕花银质餐具出神,常年颠勺落下的关节炎让他没法拎动沉重的行李箱——这位伺候蒋家三十多年的厨子,知道自己不能随主远赴大洋彼岸了。 而远在嘉义的年轻厨师高瑞坤,刚把一笼蟹粉狮子头端出蒸笼,瓷盘边缘还沾着几粒晶莹的米粒,他还不知道,一场改变命运的推荐正在悄然酝酿。 蒋茂发在电话里对宋美龄说:“高瑞坤的刀工能把豆腐切成头发丝,川菜的麻辣分寸也捏得准,您试试就知道。” 高瑞坤带着一套磨得发亮的不锈钢刀具飞往纽约,在宋美龄位于长岛的寓所里,他用三天时间复刻出“文思豆腐”和“水煮牛肉”——前者细如棉线,后者辣中带鲜,雕花银盘衬着嫩白豆腐,连汤汁都透着讲究。 就这样,他成了宋美龄身边最离不开的人,每天凌晨五点就要起身熬制燕窝,午后得用银签挑出莲子芯,连面包烤焦半毫米都会被要求重做。 二十多年里,他的世界被厨房的方寸之地填满,通讯录里存着的,除了家人便是采购食材的电话;行李箱里装着的,永远是围裙和各式调料罐。 2003年深秋,专机将二十多名侍从送回台北,高瑞坤攥着那张泛黄的“优秀侍从”奖状,以为等待自己的会是安稳的退休生活。 可现实却给了他一记闷棍——相关部门将他们归为“历史遗留人员”,昔日的厨子被调去管理仓库,每天对着账本和货架发呆。 雕花银盘换成了生锈的铁桶,精准到秒的火候控制变成了模糊的入库登记,连曾经熟悉的同事见了面,也只是匆匆点头便走开。 并非所有随行人员都落得如此下场。 同行的园艺师老李,因早年偷偷学过盆景修剪,返台后在花市支起小摊,倒也能维持生计;而高瑞坤除了做菜,似乎什么都不会——他甚至分不清超市里的速冻饺子和手工水饺有何区别,更别提在人才市场上递简历了。 当上级第三次暗示他“主动离职更体面”时,他躲在仓库角落,摸出那把跟了他二十年的厨师刀,刀刃上还留着切姜丝的细纹。 或许正是这种近乎偏执的职业单一性,让他在权力体系崩塌后失去了生存支点。 那些年里,他以为只要把菜烧得足够好,就能永远捧着“铁饭碗”;却没料到,当那个需要他精心伺候的“食客”消失后,他连自己的一日三餐都成了问题。 妻子后来回忆,出事前一晚,他在厨房站了很久,对着空荡的灶台喃喃自语:“盐放多少才合适呢?” 这场悲剧像一面镜子,照见了依附体系者的宿命——他们的荣宠与困顿,往往系于权力的丝线之上,线断了,人也就飘远了。 放在今天,当我们谈论职业规划时,是否也该想想:如果赖以生存的“平台”突然消失,自己手里的“刀”,还能否切得动生活的菜? 那些年精心擦拭的雕花银盘,最终盛不住半粒米。 高瑞坤走了,带着他一生的厨艺和满心的茫然。 而那个曾经飘着淮扬菜香气的厨房,从此只剩下风吹过窗棂的声音——像极了他妻子含泪说出的那句:“他无路可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