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看中一套房子，去年秋天180万，当时大家都以为房子跌到底了，我也开始看房了

我之前看中一套房子，去年秋天180万，当时大家都以为房子跌到底了，我也开始看房了，我报175万，房东他不卖，今年年初挂了160万，我报140万，他不卖，上个月挂了140万，联系我了，我报120万，他同意了。 去年秋天的风里带着桂花香，中介把我领到12楼，防盗门“咔哒”一声开了。 房东就站在客厅中央，戴副银框眼镜，手里捏着个紫砂杯，热气从杯口飘出来，在他鼻尖绕了圈。 “180万，小区里这个价最低了。”他说这话时，视线扫过我手里的户型图，像在确认我有没有认真看。 当时市场都在传，房价跌到底了，再不出手就没机会了——我摸了摸口袋里的银行卡，里面的数字离180万还差着一截。 “175万，我今天就能付定金。”我把户型图往茶几上推了推，指腹蹭过标注“主卧朝南”的地方，有点烫。 他没接，端起杯子喝了口茶，喉结动了动：“不行，低于180万不谈。” 防盗门关上时，桂花香又飘了进来，我站在电梯口，听见中介小声说：“房东犟得很，之前有人出178万都没卖。” 今年年初，手机“叮”地响了，中介发来截图：同小区同户型，挂牌160万，备注“急售”。 我点开照片，客厅的窗帘换了新的，米白色，阳光透进来比去年柔和些。 “140万，能谈就约时间。”我打字时，手指在屏幕上顿了顿，想起房东去年那个“不谈”的眼神。 这次他回得快：“再等等，行情说不定会回暖。” 等？等什么呢？我对着手机笑了笑，把聊天框关了——那时候小区门口的中介门店，玻璃上的“笋盘”广告换得比日历还勤。 上个月的一个傍晚，我正炒菜，手机又响了，还是中介：“姐，房东联系你了！他说140万，问你要不要再看看房？” 抽油烟机嗡嗡响着，我把火关小，油星子溅在手背上，有点疼：“他怎么突然联系我？” “听说他儿子定了去外地工作，房子留着也没用，周边又挂了好几套130多万的，他慌了。”中介的声音透过电流传过来，有点失真。 周末去看房，房东没再端着紫砂杯，穿件黑色卫衣，头发好像比去年白了些。 “你报个数吧。”他靠在门框上，脚尖踢了踢墙角的纸箱，里面露出半截旧窗帘——是去年那套深绿色的。 我想起中介说的“130多万”，又想起去年秋天的桂花香：“120万。” 他沉默了几秒，烟从鼻孔里喷出来，像两条白丝带：“行，签合同吧。” 签完字那天，我问他：“去年175万为什么不卖？” 他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那时候我妹妹说，房价跌是暂时的，她前年190万买的房，现在还亏着，我想着再等等，说不定能涨回去。” 原来我们都在等——他等涨价，我等降价；他怕卖亏了，我怕买贵了。 房价真的有底吗？或许没有，有的只是每个人心里的那杆秤，秤砣是需求，秤杆是时机。 上周拿到钥匙，打开门，阳光还是斜斜地铺在地板上，和去年秋天一模一样。 只是这次，我不用再捏着户型图了，手指抚过门锁，凉丝丝的金属触感里，好像藏着一句没说出口的话：买房和过日子一样，急不得，也等不得。 阳台的栏杆上，烟灰痕迹早就被雨水冲干净了，倒是墙角的纸箱还在，打开一看，里面除了旧窗帘，还有本泛黄的日历，去年10月那页，用红笔圈着：“儿子实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