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上一年级了，住宿的，昨天下午去的学校。回来我哭了。今天晚上老师打电话来，说他

儿子上一年级了，住宿的，昨天下午去的学校。回来我哭了。今天晚上老师打电话来，说他不肯洗澡，一直在哭，听到这里我又哭了。都怪自己没有能力没有办法，才让他这么小就去住宿。第一次离开这么久， 昨天下午的风有点软，校门口的香樟叶落在他书包上，奥特曼挂件晃了晃——那是上周逛超市时，他攥着我的衣角非要买的，说“这样妈妈的味道就不会跑掉”。 我蹲下来帮他理衣领，手碰到他后颈的绒毛，突然想起他三岁时第一次自己穿袜子，脚趾头在袜筒里蜷成小拳头，也是这样，又怕又想逞强。 “周五下午妈妈就来接你。”我说得尽量轻松，他却突然搂住我脖子，把脸埋在我肩膀，闷闷地“嗯”了一声，声音黏糊糊的，像刚睡醒的小猫。 转身往回走时，书包带勒过的肩膀还发烫。推开家门，沙发上扔着他忘带的小恐龙玩偶，眼睛亮晶晶的，好像在问“小主人呢”——我捂住嘴，眼泪还是砸在了拖鞋上，啪嗒一声，在安静的客厅里格外响。 今天晚上七点二十，手机突然震动，屏幕上“李老师”三个字跳出来时，我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 “孩子有点想家，”老师的声音很温柔，“说要等妈妈来才肯洗澡，现在正坐在床边哭呢，手里还攥着你的照片。” 照片是上周拍的，他非要和我挤在镜头里，鼻尖蹭着我的脸颊，笑得眼睛都没了缝。我握着手机，指腹摩挲着屏幕边角，眼泪又下来了——哪个妈妈不想把孩子护在怀里呢？可生活有时候就是这样，得让他自己学着走路。 挂了电话，我盯着天花板发呆，突然想起他五岁时学骑自行车，摔了一跤就坐在地上哭，我没去扶，只是蹲在不远处说“妈妈在这里”，后来他自己站起来，歪歪扭扭骑到我面前时，小脸上又是泥又是泪，却笑得比谁都骄傲。 或许我错了，不是没能力才让他住宿，而是我该相信，他比我以为的更勇敢——只是这份勇敢，需要时间一点点长出来，像春天的小芽，得经历几场风雨才能破土。 第一次离开家这么久，他怕黑，怕洗澡时没人帮他搓后背，怕晚上想喝水时摸不到妈妈的手，这些我都知道。可也正是这些“怕”，会慢慢变成他的铠甲，让他以后遇到更大的风雨时，能想起现在，想起妈妈的照片在口袋里，就什么都不怕了。 刚刚给老师发了消息，说我明天上午去学校一趟，带他爱吃的草莓饼干，再偷偷教他“如果想妈妈了，就摸一摸奥特曼挂件，妈妈就会在心里抱你一下”。 小恐龙还坐在沙发上，月光从窗帘缝里漏进来，在它身上铺了层银霜。 原来不是孩子离不开我们，是我们离不开那个需要我们的小小身影啊——但没关系，他慢慢来，我也慢慢来，我们一起学着，在牵挂里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