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4年,母亲未婚先孕,而我的亲生父亲,却在母亲怀了我之后,消失的无影无踪,后

卓君直率 2025-12-20 01:40:22

1974年,母亲未婚先孕,而我的亲生父亲,却在母亲怀了我之后,消失的无影无踪,后来母亲在舅舅的帮助下,生下了我。那时候的农村,未婚先孕是天大的“丑事”。母亲怀着我时,走到哪儿都能听到背后的指指点点,有人说她“不知廉耻”,有人劝外婆“把这不听话的女儿赶出去”。外婆偷偷抹了无数次眼泪,却从没说过一句重话,只是每天变着花样给母亲做有营养的饭菜,夜里帮她缝补洗得发白的衣服。 1974年的农村,风比刀子还利。母亲揣着我时,还没来得及和那个男人领红本本,他就跟着南下的火车没了影——那年开春,母亲的月经迟了半月,她蹲在灶台边烧火,火舌舔着锅底,映得她脸一阵阵红,手里的柴禾攥得指节发白。 外婆是第一个看出来的。她没骂,只是把腌菜坛里最后几块腊肉捞出来,切得碎碎的炖了汤,端给母亲时,碗沿磕在炕沿上,发出轻轻一声响。“喝吧,”她说,声音像被水泡过的棉线,软塌塌的,“地里的麦子快抽穗了,得有力气。” 村口老槐树下的闲话比蝉鸣还吵。“不要脸的”“败坏门风”,那些话裹着尘土飞,母亲去井台挑水,总有人故意把水桶撞得叮当响。有次二婶子拦着她,“你娘就该把你赶出去”,母亲的扁担晃了晃,水洒了半桶。她没回头,径直往家走,走到院门口,看见外婆正把晒好的玉米往囤里倒,玉米粒落在竹筐里,沙沙响,像在替她哭。 麦子黄梢时,母亲的肚子已经显了形。夜里我总踢她,她就坐在炕沿上揉肚子,外婆披着外衣进来,手里拿着顶针和针线——那顶针是铜的,磨得发亮,外婆把母亲洗得发白的裤腰拆开,接了块新布,顶针在煤油灯下一下下顶过布面,“嗤——嗤——”,像在缝补一个漏风的家。“怕吗?”外婆突然问,母亲的手停在肚子上,半天说:“怕他们骂你。”外婆没说话,只是把顶针摘下来,放在母亲手心里,那点铜凉透过皮肤,一直凉到心里。 村里人都说外婆窝囊,养出这么个女儿还护着。可他们没看见,外婆去大队领救济粮时,队长阴阳怪气,她硬是把腰挺得笔直;没看见她夜里偷偷去后山采草药,给母亲补身子,露水打湿裤脚,回家时天都亮了;更没看见她把偷偷攒的私房钱塞给舅舅,让他去公社卫生院找医生——那些钱,是她攒了十年的鸡蛋钱。 那些年村里的风言风语像针,外婆是怎么帮母亲挡住的?不是靠吵,也不是靠闹,是靠灶台上永远温着的粥,靠缝补到天亮的衣服,靠她眼里那点从不熄灭的光。她知道,母亲心里的苦比黄连还涩,她不能再让她受一点委屈。 我出生那天,是个霜降的早晨。外婆抱着我,用粗糙的手擦我脸上的羊水,她的手抖得厉害,却笑得像个孩子。后来我才知道,母亲生我的时候难产,医生问保大保小,外婆扑通就给医生跪下了,说:“保大人,求求你,她还年轻。” 现在我也有了自己的孩子,每次给孩子缝补衣服,摸到顶针上的凹痕,就想起那年冬天。外婆坐在煤油灯下,顶针在布上顶出一个又一个小孔,那些小孔里,都藏着一个母亲对另一个母亲的爱。 原来最硬的骨头,从来都裹在最软的肉里。就像外婆,她一辈子没说过什么漂亮话,却用沉默的爱,给了我和母亲一个家。现在我常想,如果当年外婆真的听了村里人的话,把母亲赶出去,我会在哪里?或许,这世上最珍贵的,从来都不是轰轰烈烈的誓言,而是那些藏在柴米油盐里的,说不出口的守护。 前几天整理旧物,我又找到了那个铜顶针。阳光照在上面,那些磨出来的凹痕闪闪发亮,像外婆当年眼里的光。我把顶针戴在手上,学着外婆的样子顶了一下布料——嗤,那声音,和四十多年前那个夜晚,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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