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做了一件挺不道德的事,也挺让人气愤的,但我不后悔。早上送女儿去幼儿园,在小区门口看见个穿西装的男人,正把一沓宣传单往别人电动车筐里塞。有个阿姨说“不要”,他手一松,传单飘在地上,被风吹得满地都是。 今天做了件挺不道德的事,也挺让人气愤的,但我不后悔。 早上七点半,小区门口的梧桐树刚掉了几片叶子,女儿的小皮鞋踩过地砖缝,发出嗒嗒的轻响,她手里捏着半块没吃完的奶黄包,奶油蹭在嘴角,像只偷吃东西的小花猫。我牵着她往幼儿园走,就看见那个穿灰西装的男人站在电动车棚边,手里一沓花花绿绿的传单,封面印着“装修半价”的大字,边角已经被捏得发皱。 他塞传单的动作很快,几乎是机械的,左手捏住一沓,右手抽出一张,往路过的车筐里递,头也不抬。穿蓝布衫的阿姨推着电动车出来,他递过去,阿姨摆手:“不要不要,拿走。”他手没停,松了劲,传单就从指间滑下去,轻飘飘落在地上,风正好卷过来,那张纸打着旋儿飞起来,擦过阿姨的车轮,又落进旁边的水坑里,墨迹晕开一小片蓝。 女儿突然拽我的手,指着地上散落的传单:“妈妈,纸哭了。”我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至少七八张传单躺在地上,有的被风吹到路中间,被一辆电动车碾过,边角卷成了小喇叭;有的挂在自行车把上,像面破旗子。那个男人还在塞,下一个穿校服的男孩骑着车过去,他追了两步,硬把传单塞进人家车筐,男孩回头瞪了他一眼,骂了句“有病”,骑车跑了。我心里那股火突然就上来了——凭什么你的工作要别人买单?凭什么别人说“不要”还要硬塞?凭什么散落的垃圾要清洁工阿姨弯腰去捡? 我没多想,松开女儿的手,快步走到他放传单的台阶边——那沓至少有两百张,用橡皮筋捆着,还带着他手心的温度。我拿起那沓纸,转身走向不远处的分类垃圾桶,女儿在后面喊:“妈妈?”我没回头,把整沓传单塞进了“其他垃圾”的桶里,橡皮筋弹开,落在地上,发出轻微的啪声。 男人转过身时正好看见,他愣住了,眼睛一下子红了,冲过来抓住我胳膊:“你干什么?!”他的手很凉,指节因为用力泛白,西装上沾着点灰尘,像是刚骑过很久的自行车。我甩开他的手,声音有点抖,却故意扬高了:“别人说不要的时候,就该收回去;地上的垃圾,该自己捡起来——你妈妈没教过你吗?” 他张了张嘴,没说出话,突然蹲下去,开始捡地上的传单,手指在水坑里捞那张晕开墨迹的纸,动作又快又慌,像在捞水里的星星。女儿跑过来抱住我腿,小声说:“妈妈,叔叔哭了。”我低头看她,她的奶黄包掉在地上,沾了点灰,她却没捡,只是盯着那个男人的背影。 后来我才知道,他是新来的实习生,今天如果完不成三百张的派发量就要被辞退,他妈妈昨天刚做完手术,等着他发工资交住院费;这是旁边便利店老板娘说的,她看见男人早上来买了两个馒头,结账时手抖得差点掉了钱。我站在原地,看着他把捡起来的传单叠好,塞进破了个洞的公文包,然后推着一辆除了铃铛不响哪儿都响的旧自行车走了,背影在晨光里缩成一个小小的灰点。 地上干净了些,女儿没再问“纸为什么哭”,只是把我的手握得更紧了。或许我该蹲下来问问他“是不是遇到难处了”,而不是用这种带着火气的方式收场,但那一刻,我实在忍不了有人把别人的拒绝当空气,把公共空间当自己的垃圾场。 走到幼儿园门口,女儿突然踮脚亲了亲我脸颊,奶黄包的甜味混着她的呼吸扑过来:“妈妈,下次我们帮叔叔捡纸好不好?”我愣住了,风又吹过来,这次没卷起传单,只把她额前的碎发吹到眼睛上,她抬手拨开,笑得像颗刚剥开的糖。原来所谓“不后悔”,不是赢了谁,是没让孩子看见成年人的狼狈里,少了一份本该有的温柔。
今天做了一件挺不道德的事,也挺让人气愤的,但我不后悔。早上送女儿去幼儿园,在小区
卓君直率
2025-12-20 01:4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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