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差点犯错误。下午，正在打麻将，接到平时很少联系的女同学电话，说自己在青岛出差

今天差点犯错误。下午，正在打麻将，接到平时很少联系的女同学电话，说自己在青岛出差，把信用卡弄丢了，急需十万块钱，让我给她转账。我手里的麻将牌顿了一下，心里嘀咕“平时好几年不联系，一开口就要十万，这也太突然了”。牌桌上的朋友也听见了，悄悄碰了碰我胳膊，示意我别着急答应。我跟女同学说“你先别急，我这边有点事，十分钟后给你回电话”，就先挂了电话。 下午三点，麻将馆的吊扇转得慢悠悠。 牌桌上的“红中”沾着点茶水印，我刚摸起一张“三万”，手机在裤兜里震得厉害。 屏幕上跳着个名字——林薇。大学同寝室的，毕业后就断了联系，微信对话框停留在三年前她结婚时我发的“新婚快乐”，她没回。 “喂？”我捏着牌接起，指尖的“三万”边缘磨得发亮，是打了多年的老牌。 “是我，林薇！”她的声音带着哭腔，背景里有海浪声似的嘈杂，“我在青岛出差，信用卡、身份证全丢了，现在住不了酒店，身上一分钱没有，你能不能先借我十万？我明天就还你！” 我手里的“三万”“啪”地掉在桌上。 牌友老李凑过来，压低声音：“小心点，这年头骗子多。” 我对着电话“嗯”了一声，心里像被麻将牌塞得满满当当——十万块，不是十块；林薇，不是昨天刚见过的邻居；青岛，是她从没提过会去出差的城市。 “你先别急，”我听见自己的声音有点抖，“我这儿正打牌呢，十分钟，十分钟后我给你回电话，行吗？” 挂了电话，牌桌上静了几秒。 老张把刚摸的“发财”扔回牌堆：“你信？我闺女上次接到个电话，说她是我，在外地嫖娼被抓了，要八千赎金，把她吓得直哭。” 老李拍我胳膊：“打她另一个电话试试？或者问问咱班班长，他跟林薇不是一个地方的吗？” 我点开微信，翻到班级群，班长的头像还是毕业照。我发消息：“班长，你有林薇电话吗？我刚接到个电话，说她在青岛丢了卡要借钱。” 消息发出去，像石沉大海。 吊扇还在转，把烟味、茶香、汗味搅在一起。我盯着桌上的“三万”，想起大学时林薇总抢我零食，说“等我有钱了，买一车薯片还你”；想起毕业散伙饭，她喝多了，抱着我说“以后常联系，谁不联系谁是小狗”；想起她结婚那年，我刷到她朋友圈的婚纱照，想评论，又觉得太久没说话，终究没敢。 万一……万一她真的在青岛困住了呢？ 万一她手机也快没电了，只能打给我呢？ 可十万块，不是小数目。我上个月刚付了房贷，卡里就剩十二万，是给我妈准备的手术费。 手机震了，是班长的消息：“林薇？她去年就辞职了，在家带孩子呢，没听说出差啊！她电话我有，你等下，我发你。” 我捏着手机的手突然凉了。 拨通班长给的号码，响了三声，接了。 “喂？哪位？”是林薇的声音，懒洋洋的，背景里有小孩的哭闹声。 “林薇，是我。”我说。 “哎呀！好久不见！”她笑起来，“你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我刚哄娃呢，累死了。” 我没提借钱的事，只说“没事，就是突然想起你，问问你最近咋样”。 挂了电话，老李把我的“三万”推到我面前：“该你摸牌了。” 我拿起“三万”，牌面的凉意顺着指尖爬上来。 原来有些关系，就像这麻将桌上的牌，久不碰，再摸起来，总要先看看花色，辨辨真假——不是不信，是岁月隔了太久，我们都不再是那个会抢对方薯片、说“谁不联系谁是小狗”的年纪了。 那副“三万”最后被我打了出去，点炮了。 老李笑着收钱：“输了钱，赢了心安，值。” 我看着窗外，阳光斜斜地照进来，落在牌桌上的“红中”上，亮得晃眼。 是啊，心安比什么都值。 刚才要是真转了那十万，现在该是另一种心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