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0年,志愿军炊事班长康庆禄牺牲后,他的机枪还在咆哮,击毙了一大片敌人,美军大惑不解:“难道他没有死?” 月峰山的雪下得正紧,三连的炊事班里,康庆禄正把最后一把米倒进行军锅。 作为班里年纪最大的炊事员,他总说自己的战场在灶台,可谁也没想到,这个每天背着三十斤炊具满山跑的老兵,会在三天后成为全连的最后一道防线。 那天下午撤退号响得突然,前沿阵地的枪炮声像炸了锅。 康庆禄刚把热好的窝头装进布兜,回头就发现阵地上只剩他一个人。 通信员小张几分钟前还来讨过咸菜,此刻连个人影都没了。 他本来想跟着大部队走,但摸了摸腰间的手榴弹,又看了看身后通往主峰的小路那是连队撤退的必经之路,美军要是抄了近道,全连都得暴露。 阵地上散落着战友们没来得及带走的武器。 康庆禄把行军锅倒扣在掩体上,又拖来几块炸塌的工事木板。 他这辈子没摸过几次枪,可现在手里的M1919机枪烫得吓人。 美军的先头部队已经出现在山坳里,钢盔在雪地里闪着冷光。 他想起炊事班老王说过,机枪要打三发点射才稳,于是咬着牙扣动扳机,子弹扫在雪地上溅起一片白雾。 战斗从下午打到天黑。 美军的进攻一波接一波,康庆禄把冲锋枪换步枪,步枪没子弹了就扔手雷。 最险的时候,三个美国兵已经爬上了掩体,他抓起身边的喷火器,按下开关时才发现油管被打穿了。 火舌喷出去的瞬间,他感觉左腿一阵剧痛,栽倒时顺手把喷火器开关绑在了脚上这是他在炊事班捆柴火练出的利索活。 第二天清晨,当增援部队赶到时,阵地上已经安静得只剩风声。 康庆禄趴在掩体后,身体冻得僵硬,手里还攥着半块没吃完的窝头。 他脚边的喷火器开关还保持着被扣下的姿势,不远处躺着七个美军尸体。 那挺M1919机枪的枪管已经打红变形,弹匣里还剩最后三发子弹。 后来部队给康庆禄追记一等功时,营长在报告里写:“一个炊事兵,用行军锅当盾牌,拿喷火器当柴刀,硬是把美军一个连堵了八个小时。”我觉得这份嘉奖令最特别的地方,是把“模范炊事员”和“战斗英雄”两个章并排别在了他的遗物上那是件洗得发白的土布围裙,口袋里还装着半袋没开封的盐。 现在部队炊事班训练时,老班长们还会讲起月峰山的故事。 新兵们摸着新式的野战炊事车,听着七十多年前那个用窝头当干粮、拿炊具当武器的老兵。 去年冬天拉练,我看见炊事员小李在掩体里煮姜汤,锅沿结着冰碴,他却把步枪斜靠在锅边,说这叫“康班长的规矩”。 那口冒着热气的锅,和当年月峰山上倒扣的行军锅,在风雪里倒真有几分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