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9年知青戴建国不顾家人的反对,硬娶痴傻的程玉风为妻,新婚夜,正当戴建国流泪解开她的衣扣时,谁料程玉凤却突然一拳打在他的脸上。 1979年刚过完年,黑龙江逊克县的春天还没个影,戴建国把家里人拦在门外,自己拉着程玉凤进了屋,那天的风很大,院子里一地的干草叶子乱飞,像是也没个着落。 屋里灯光昏黄,墙上贴着的红双喜字有点掉色,但程玉凤神情呆滞,眼神一会儿飘到窗户上,一会儿又转向地面。 戴建国是上海知青,十七岁那年跟着队伍下乡插队,刚来的时候啥都不懂,村里人都说城里孩子娇气,干一天活能躺三天。 戴建国偏不信,他咬着牙学种地、劈柴,手上起的血泡一茬接一茬,可这些都比不上一个人心里的孤独,那时候他就觉得,世界上没人能真正懂得自己。 后来遇上程玉凤,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村姑娘,干活麻利、性子直,有什么说什么,谁欺负戴建国,她第一个冲上去帮忙。 两个人慢慢熟络,程玉凤有时会在晚上给戴建国送饭,顺手还帮他缝补衣服,那段时间,戴建国心里有了点希望,觉得只要有个人陪着,再苦也能熬下去。 可好景不长,家里人和村里人都不看好,他俩走得近,程玉凤家里气得直跺脚,说“知青迟早要回城,咱们可不能把闺女搭进去”,戴建国心里明白,他们说的不是没道理,可心上的事拦不住。 1974年,戴建国因为家里有事回了趟上海,回来时,村里人都变了样,程玉凤也变得沉默了,原来,他走的那段时间,程玉凤的爸妈急着给女儿找归宿,给她定了亲。 那天晚上,程玉凤死活不肯,哭了一夜,结果第二天人就变了,谁劝都不管用,嘴里念叨着戴建国的名字,那户人家把她送回来,说她疯了,没人敢再提亲。 戴建国回来后,看到破碎的程玉凤,心像被刀割开,1978年,知青返城的政策下来了。 老家来信说,快回来吧,单位都安排好了,戴建国的家人希望他赶紧回去,说什么“家里就等你了,别在农村耽误自己”,可戴建国一想到程玉凤,心里就乱,觉得自己要是真走了,这姑娘可就真没人管了。 于是,1979年春天,戴建国下了决心,他跟程玉凤的父母说,“我娶她”,家里人气得脸红脖子粗,说他是疯了。 新婚夜,屋里只有他们两个,戴建国坐在炕头,心里酸得厉害,程玉凤坐在一边,眼神游离,戴建国试着靠近她,伸手去解她的衣扣,手刚碰到,程玉凤突然回头,一拳砸在他脸上。 戴建国被打得一愣,鼻子有点发麻,眼里全是泪,他没吭声,缓缓往后退了一步,把被子扔给程玉凤,“你别害怕,咱啥也不做。” 婚后日子比新婚夜还难,程玉凤情绪说变就变,有时候好好的,突然就发作,满屋乱跑,最严重的时候,屋里的碗盆全摔了个遍,邻居家小孩吓哭了。 戴建国白天下地干活,晚上回来还得哄她吃饭,有时候,她不肯出门,连澡都不洗,戴建国只能小声哄着,慢慢给她擦脸梳头。 1980年代初,戴建国靠着在广播站帮人写稿子,挣了点钱,程玉凤的病情时好时坏,戴建国带着她跑县医院、找大夫,药吃了一堆,效果不大。 1985年,家里有了新变化,程玉凤怀孕了,戴建国心里又是高兴又是担心,孩子出生后,家里多了点人气,程玉凤抱着孩子,偶尔会露出一点笑模样,戴建国下地干活回来,看着母子俩在炕上睡觉,觉得日子也没那么难。 后来,戴建国调到县里的电视台工作,日子好过了些,他白天上班,晚上回来陪老婆孩子吃饭,程玉凤病情慢慢有了起色,偶尔还能帮着做点家务,村里人见了他,再也不说风凉话,反而夸他有担当。 1997年,戴建国的母亲在上海病倒,哥哥也查出大病,妹妹下岗,家里全指望他,那年,他四十五岁,已经在黑龙江扎下根,可上海那头的电话打来,说家里没人撑不住了。 戴建国咬着牙,把县里的工作辞了,带着程玉凤和儿子回到上海,一切从头再来。 刚到上海那会儿,生活一下子掉到了谷底,戴建国在电视台找了份临时工,工资低不说,还得照顾生病的母亲和妻子,程玉凤刚到新环境,病情又严重了,每晚都要闹腾一阵。 戴建国每天睁开眼就得干活,晚上还得哄妻子、照料母亲,累到晚上躺下就睡着,有一天晚上,戴建国正给程玉凤擦脸,程玉凤突然抬头看着他,嘴里轻轻喊了句“建国”。 他愣了一下,眼泪差点掉下来,这么多年,程玉凤第一次这么清楚地叫他的名字,那一刻,他觉得所有的苦都值得了。 再苦再难,只要一家人在一起,事就能慢慢好起来,之后家里人常常围坐在一起,程玉凤偶尔会拉着戴建国的手,说一句:“有你在,我就不怕。” 戴建国笑笑,继续给她夹菜,外人看着觉得平常,其实这才是最难得的日子——有个人一直在身边,不管你变成什么样,都不会丢下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