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志凯教授有句话，听了让人脊背发凉。 他说一旦中日开战，千万不能出现盲目自信的错误，因为在甲午开打前，日本间谍已在中国潜藏了二十多年，他们甚至清楚北洋舰队每日的伙食是啥。 1881 年玄洋社成立，这个打着向大陆 “腾飞” 旗号的右翼团体，从一开始就和日本政府、军部绑在一起，专门干着刺探情报的特务勾当，成为日本对华间谍活动的重要源头。 之后日本军部更是直接下场，派军官牵头在中国各地搭建间谍网络，1886 年在汉口开设的乐善堂药店，表面卖眼药水、贩售书籍，背地里却成了统筹各方间谍的核心据点，后来还在北京、重庆、福州等地开了分店，把触角伸到了中国南北多个重要城市。 1890 年有个叫荒尾精的日本军官，从日本带了 150 名学生到上海，搞了个日清贸易研究所，表面是培养贸易人才，实际就是训练间谍的基地，这些学生毕业后分散到中国各地，成为刺探情报的骨干力量。 这些日本间谍为了融入中国下足了功夫，剃发留辫、穿长袍马褂，把中国话学得字正腔圆，连方言都能说上几句，不仔细分辨根本看不出是外国人。 他们有的伪装成商人、农民，有的甚至扮成和尚道士，打着各种幌子在街头巷尾游荡，官府衙门、军营码头、军械工厂都是他们常去的地方。 北京的华北总机关、上海的广业洋行、浙江普陀山的法雨寺，到处都有他们隐藏的据点，这些地方表面看似普通，实则是间谍们传递消息、交换情报的秘密联络点。 当时的清政府对这些异常活动毫无警觉，官员们要么昏聩无能，要么贪图小利，让间谍们在眼皮底下畅通无阻地活动了二十多年。 日本间谍搜集情报的细致程度，远远超出了简单的军事侦察范畴。高志凯教授提到的北洋舰队伙食只是其中一个微小的细节，他们的目标是摸清中国的全部家底。 1894 年丰岛海战前，他们已经查清了运兵船高升号、爱仁号、飞鲸号的载客人数、运兵数量甚至携带的物资明细，连船上有多少斤青菜都登记在册，这也是日军能精准截击的重要原因。 在军事防御方面，他们登上威海卫的环翠楼俯瞰军港，把北洋舰队的舰艇数量、锚泊位置摸得一清二楚，还详细测绘了威海南帮、北帮炮台的布局和火力配置，甚至黄海各个港口的水深浅滩、航道走向都记录得明明白白。 更让人震惊的是，他们还系统整理情报，编纂出两千多页的《清国通商综览》，涵盖政治、经济、地理、交通等各个领域，堪称一部关于中国的百科全书，为日本军政当局制定侵华策略提供了全面的参考。 为了传递情报不被发现，他们还制定了周密的暗语系统，用 “买卖不如意” 表示北洋舰队不出威海，用 “草帽辫行市如何” 指代舰队出击，把军事动向包装成商业信息，逃避检查。 日本间谍之所以能如此顺利地获取情报，核心原因之一就是收买了清朝内部的败类，里应外合打开了方便之门。 1893 年潜入天津的日本间谍石川伍一，以洋行职员的身份为掩护，通过金钱和美色拉拢了北洋军械局的书办刘棻。 刘棻把清军各军械营的枪炮数量、火药库存、弹药生产明细等核心机密，全都抄给了石川伍一，让日军对北洋水师的装备情况了如指掌。 更严重的是，还有军机处的官员被收买，李鸿章调动军队、安排舰队护航等绝密军事部署，刚制定出来就传到了日本大本营。 日本驻天津的领事每天都派二三十名奸细四处打探，有的甚至改装剃发混入军营，清军的调动时间、驻扎地点、训练情况等信息，都被源源不断地传回日本。 1894 年日本参谋次长川上操六亲自来华 “考察”，李鸿章不仅毫无防备，还把他当成上宾，邀请他参观军工厂、军事设施和军队操练，让日军对清军的战斗力和防御漏洞有了直观认识，进一步坚定了开战的信心。 这些间谍活动的危害在战争中充分暴露，丰岛海战中日军精准截击高升号，导致清军千余人丧生；黄海海战前，日军提前掌握了北洋舰队的出发时间和航线，得以在大东沟附近以逸待劳，造成北洋舰队惨重损失； 威海卫之战中，日军根据间谍提供的情报，从荣成湾登陆实施背后夹击，最终导致北洋舰队全军覆没。 更让人痛心的是，日本还破解了清朝的电报密码，李鸿章在马关谈判期间与北京的往返密电，包括割地赔款的底线，都被日军截获，让清政府在谈判中完全陷入被动。 整个甲午战争，日本凭借二十多年精心搜集的情报，做到了知己知彼，而清政府却在情报战中一败涂地，这也是战争失败的重要原因之一。 高志凯教授说的“不能盲目自信”，就是要咱们记住，敌人的阴谋往往藏在看不见的地方，越是觉得安全，越要瞪大眼睛。那些潜伏二十年的间谍，就是最狠的教训，千万不能再犯同样的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