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蒙古国总统呼日勒苏赫签署第362号总统令：把每年11月定为“边防月”，并在与中国接壤的东戈壁省增建130公里铁丝网，预算1200亿图格里克（约3600万美元）。 先不说中蒙边界中国一侧早就有绵延的铁丝网，离真正的界碑还有几十米距离，形成了天然的缓冲带，单说这3600万美元的预算就透着蹊跷,防牛羊用得着这么贵？ 要知道蒙古国去年全国财政收入也就四十亿美元，这笔钱能盖好几个牧民定居点了。更关键的是，他们选的位置太有讲究，130公里铁丝网全扎在两个核心口岸之间，这哪是防牛羊，分明是给边境管理“上强度”。 数据最能戳破门面话。 2025年才过去大半年，蒙古那边记下来的越界放牧事件就有312起，比去年同期涨了47%，也就是说去年这会儿才212起左右。更集中的是，八成五的事儿都出在甘其毛都和策克之间那片戈壁滩上。为啥偏这儿出事？说白了还是老天爷不赏饭吃。 这俩口岸周边全是连成片的黑戈壁，年降水量连50毫米都不到，草长得好不好全看当年的雨水多不多。 2025年蒙古南部又遭了干旱，草场退化得厉害，牧民赶着牛羊找水草，走着走着就过了界——毕竟戈壁上连棵像样的树都没有，哪有什么天然边界可辨。 可把锅甩给“迷路的牛羊”，根本没说到根子上。蒙古的草场早就扛不住了，全国七成六的土地都在荒漠化，每年三万平方公里草原变沙漠，比海南岛还大。 上世纪90年代畜牧业私有化后，牲畜头数从两千五百万飙到七千一百万，是草场承载量的两倍多，山羊这种啃草根的牲畜占比快到四成，把地表都啃秃了。 南边的矿业又挖得厉害，南戈壁省的地下水位一年降一米五，周边植被覆盖率连10%都不到。草场没了，牧民只能往边境跑，毕竟中国这边的边境草场因为管理得法，情况能好点。 这种情况下，就算建了铁丝网，牛羊饿急了，牧民难道不会找别的出路？ 更有意思的是“边防月”这个新说法。 每年11月搞边防专项活动，听起来像是要系统性加强管理，但蒙古连基本的治沙资金都凑不齐——治沙缺口五十亿美元，比全国年财政收入还多，哪来多余的钱搞长期边防建设？ 说白了，这更像一场“应急公关”：越界事件涨得太快，跟中国这边的贸易又不能断（光内蒙古口岸今年前11个月就从蒙古进口了上亿吨货物），只能先建道网做做样子，既显得“做事了”，又能悄悄把边境缓冲区往外推一点。 但这招实在是治标不治本，甚至可能帮倒忙。甘其毛都口岸刚用上全国首条AGV跨境智能通道，单车次载重70吨，一天能顶传统卡车5倍的运力，海关监管都靠AI审图了；策克口岸的5G无人重卡明年就要正式运行，边境贸易正往“无感通关”走。 可蒙古这边却在往回退，用铁丝网这种老办法解决新问题。且不说铁丝网挡不住风沙（2025年春天的沙尘暴就是从蒙古刮过来的，PM10超标二十倍），真要是牧民硬闯，反而容易引发边境摩擦，破坏现在的合作氛围。 说到底，边境上的牛羊从来不是“麻烦”，而是生态和生计的晴雨表。中国花了四十多年建防护林，还帮蒙古搞草方格治沙，内蒙古的口岸更是敞开大门做贸易，本质上都是在帮着稳定边境。 可蒙古要是光想着靠铁丝网“圈地”，不解决牧民的草场问题，不搞生态修复，就算建上1300公里铁丝网，该越界的还是会越界。毕竟对牧民来说，牛羊要吃饭比铁丝网更实在，中蒙贸易的红火也比冷冰冰的铁网更重要。 这道正在戈壁上延伸的铁丝网，与其说是“防牲畜的围栏”，不如说是“暴露短板的镜子”。它照出了蒙古生态治理的困境，也显出了用简单粗暴方式处理边境问题的短视。 真要想让边境安稳，不如把建铁丝网的钱拿出来，跟中国合作治治沙、给牧民找点替代生计,毕竟智慧口岸能通万吨货物，却通不过一道没温度的铁网；防住了牛羊的脚，却防不住发展中遇到的真问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