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儿媳妇是远嫁来的,她们那边总吃米饭,我们这儿却以面食为主。今天我做了蒸面条,结果儿媳妇说:“你天天不是下面条、蒸面条,就是炒面,你不知道我不爱吃这些吗?还总做。”蒸面条的热气还在锅盖上打转,面条裹着酱油色的汤汁,散发着我自认为香得很的味道。 我家厨房的瓷砖缝里总嵌着点面粉,儿媳妇小敏嫁过来三年,行李箱里的电饭煲说明书还压在抽屉最底层——她老家在江南,顿顿离不开白米饭,而我这辈子的手艺,全在这一碗碗面条里。 今天蒸面条出锅时,我特意多淋了两勺她爱吃的香菇肉酱,想着她最近加班晚,热乎的面食顶饱,锅盖上的热气像团云,裹着酱油色的汤汁往上飘,我低头闻了闻,香得能把隔壁小孩馋哭。 她推门进来时,围裙上还沾着外面的风,看见餐桌上的蒸面条,脚步顿了顿,那碗面条在她眼里,好像不是饭,是堵在喉咙口的棉花。 “你天天不是下面条、蒸面条,就是炒面,你不知道我不爱吃这些吗?还总做。”她的声音不高,却像根针,轻轻扎在我手背上——刚端碗的手一抖,几滴汤汁溅在桌布上,晕开一小片深色。 其实上周我偷偷用电饭煲煮过一次米饭,水放多了,黏糊糊的像浆糊,她笑着说“妈做的面条更好吃”,我就以为她真的习惯了——原来有些“习惯”,只是她舍不得让我失望的客气。 那些被我忽略的细节突然涌上来:她每次吃面条时悄悄喝掉的半杯水,冰箱里总备着的榨菜(配米饭的),还有上次视频时她妈问“小敏最近有没有好好吃饭”,她对着镜头用力点头,挂了电话却对着空碗发呆。 我总以为把自己认为好的给她就是爱,可她真正想要的,我到底问过几次? 她远嫁而来,早就把“不好意思”刻进了相处里,怕我累着,怕我觉得她挑剔,怕这份跨越千里的婚姻里,自己像个“外人”;而我呢,守着几十年的生活习惯,把“为你好”当成了不用沟通的理由,直到今天她红着眼眶说出那句话,我才明白,爱不是我做什么她吃什么,是她想吃什么,我学什么。 当晚我翻出那本皱巴巴的电饭煲说明书,台灯下的字一个个跳进眼里,原来煮米饭要“水过指节”,原来跳闸后要焖十分钟——这些她妈早就教会她的事,我这个婆婆,现在学也不晚。 现在厨房的壁柜里,一半放着面粉袋,一半码着东北大米;她学会了给我的面条卧荷包蛋,我学会了她老家的“水蒸蛋”,蒸得颤巍巍的,上面撒点葱花。 昨天她下班带回来一小袋新米,说“妈,今天我们吃米饭吧,我教你做我妈最拿手的番茄炒蛋盖浇饭”,阳光从厨房窗户照进来,落在她翻动锅铲的手上,也落在我正剥蒜的指缝里。 锅盖上的热气慢慢散了,飘出的不再只是面条的酱香,还有米饭的甜香——原来两个不同的世界,真的能在烟火气里,熬出一碗谁也离不开的汤。
我儿媳妇是远嫁来的,她们那边总吃米饭,我们这儿却以面食为主。今天我做了蒸面条,结
勇敢的风铃说史
2025-12-16 23:20: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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