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索姆河战役中，德军机枪手面对英军密集的进攻队形，出于人性的光辉将枪口抬高了10寸，在重机枪直射范围内的步兵还可以靠着掩体苟几分钟，面对子弹从天而降的跨射根本就像是在旷野躲雨，根本躲不掉的，要知道重机枪可以间接瞄准射击三五公里外的敌人。 1916年7月1日，索姆河战役爆发。这天之前，英国人觉得自己赢定了。因为他们对着德军阵地狂轰滥炸了七天七夜，发射了150万发炮弹。英军统帅黑格甚至自信地告诉士兵：“你们不需要战斗，只需要背着枪走到德军战壕里接收俘虏就行了。” 结果呢？这成了英国军事史上最黑暗的一天。 当英军士兵吹着哨子，排着整齐的横队，背着60磅重的装备，慢吞吞地走向无人区时，他们面对的是早就从防炮洞里钻出来、把枪管冷却水加满的德军机枪手。 咱们回到标题里说的那个场景。 在战斗最激烈的时候，确实有德军机枪手崩溃了。你要知道，扣动扳机杀一个人是战斗，但连续几个小时扣着扳机不动，看着对面几千人像多米诺骨牌一样倒下，那是屠杀。这种心理冲击力，足以让任何一个正常人发疯。 史料记载，确实有德军机枪手对着还在冲锋的英军大喊：“回去！别来送死！”甚至有人故意停止射击。 但是，如果这时候机枪手仅仅是把枪口“抬高10寸”，情况就变得非常微妙且恐怖了。 这就涉及到一个冷门的军事知识：超越射击，或者叫间接射击。 大多数人以为机枪只能直射，看见谁打谁。其实在一战中，重机枪常常被当作“轻型火炮”来用。MG08重机枪的表尺射程能达到2000米甚至更远，如果是配合光学瞄准镜和专门的射击诸元，它完全可以打到肉眼看不见的敌人。 咱们想象一下这个弹道学模型。 如果机枪平射，子弹是直着飞出去的，英军士兵只要趴在一个弹坑里，或者躲在一截断墙后面，就能挡住子弹，保住小命。这就是所谓的“射击死角”。 可是，一旦德军机枪手把枪口抬高，子弹就会划出一道高高的抛物线。 这就像什么？就像你拿水管浇花，按住喷头直滋，水流是直线的；但如果你把水管头抬起来，水就会从天上落下来，淋湿墙后面的花。 当子弹呈抛物线落下时，这叫“大落角”。 这时候，子弹是从天灵盖方向打下来的。你躲在弹坑里？没用。你趴在土堆后面？也没用。因为子弹不是从正面来的，而是像下雨一样“跨射”覆盖下来的。 标题里说得特别对，这就像在旷野里躲雨，根本躲不掉。 而且，这种“抬高枪口”的射法，往往杀伤的是后续梯队。前排的英军士兵可能已经被直射火力扫倒了，后续跟进的部队以为躲在低洼地带很安全，结果德军机枪手一抬枪口，密集的弹雨直接覆盖到了几百米甚至一公里之外的集结地。 这哪里是仁慈？这简直就是全图挂。 咱们再来看看当时的数据。MG08重机枪理论射速每分钟450到500发。一挺机枪如果抬高枪口进行“弹幕封锁”，它制造出的那个致死地带，长度可以达到几百米。 在这个区域内，子弹从半空中落下，击穿头盔，击穿肩膀。这种伤口比直射还要可怕，因为动能加上重力，子弹在人体内造成的翻滚效应极大。 当然，咱们不能全盘否定人性。 确实有资料记录，在某些局部战场，面对伤亡惨重且毫无退意的英军，个别德军机枪手因为枪管过热卡壳，或者精神崩溃而停止了射击。那种惨烈程度，让杀人者都感到了恐惧。 有个德国士兵在日记里写道：“他们倒下去的样子，就像是有人把地毯突然抽走了一样。哪怕是机枪卡壳了，他们还在走，还在走。我不想打了，这没有任何意义。” 但战争机器一旦开动，个体的仁慈是微不足道的。 即便这一个机枪手抬高了枪口想放水，他旁边的机枪手、后方的榴弹炮、侧翼的交叉火力点，依然会无情地收割生命。 索姆河战役第一天，英军死伤57470人。其中近两万人直接阵亡。 这是个什么概念？这相当于当时英军全部投入兵力的一半都报销了。很多所谓的“伙伴营”，在几十分钟内就全军覆没。 英国某地的一个镇子，早上还有几百个生龙活虎的小伙子，到了晚上吃饭点，整整一代人，没了。 这就是一战最让人绝望的地方。 以前的战争，你或许还能靠个人勇武，靠灵活的走位，靠掩体活下来。 但在索姆河，在MG08构织的火网面前，个人英雄主义连个渣都不剩。 你以为对方抬高枪口是放你一马？其实那是因为前面的目标已经死光了，或者是他们在用间接射击法清理你们躲在后面的预备队。 这种工业化时代的杀戮，讲究的是概率和覆盖。 英军后来也学聪明了，不再搞这种排队枪毙式的冲锋，开始玩徐进弹幕，发明了坦克。但在1916年的那个夏天，那几十万年轻的生命，实实在在地给人类军事史上了一堂最血腥的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