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3年，车耀先被敌人打碎颅骨，战友以为他死了，就把他丢进弹坑，就地掩埋，不料在弹坑里躺了一天一夜后，他竟被人发现还没死。 那年头的四川地界，军阀混战搅得遍地狼烟，车耀先那会儿还是川军里的一个下级军官，可他早就瞧不惯这帮人争权夺利、拿百姓性命当儿戏的德行。这次遇袭不是普通的械斗，是他带着几个兄弟暗中接济反军阀的乡民，被对方的探子盯上了，一场伏击下来，身边的弟兄倒了好几个，他自己后脑勺挨了一枪托，当场就昏死过去。 战斗散场后，活着的战友扒开硝烟找他，探鼻息没动静，摸颈动脉也只剩微弱的搏动，再看他额头凹下去一块，血和脑浆糊在一起，谁都觉得这人没救了。 可敌人的搜剿队还在附近转悠，扛着尸体走就是找死，班长咬着牙喊人把弹坑挖深点，几个汉子红着眼眶用手刨土，有人偷偷往他怀里塞了个干硬的窝头，哽咽着说：“兄弟，对不住，只能先委屈你在这儿了，要是真有下辈子，咱再一起干件对得起百姓的事。”土块砸在身上的闷响混着远处的枪声，成了车耀先昏迷前最后的记忆。 弹坑里黑黢黢的，只有傍晚透进来一点光，泥土的腥气裹着血腥味往鼻子里钻。他是后半夜被冻醒的，一睁眼就觉得脑袋像被劈开，疼得他浑身抽搐，想喊却发不出声音，只能靠舌头舔舔干裂的嘴唇。手边的窝头硌着胸口，他用尽力气蹭了蹭，碎渣子进了嘴，好歹压下了嗓子眼的火。 他不敢动，也不敢出声，耳朵贴在地上能听到远处敌人说话的声音，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能死，死了就啥都干不成了，家里老娘还盼着他能闯出个名堂，那些受苦的乡民还等着有人给他们撑腰呢。 就这么熬了一天一夜，直到第二天晌午，一个上山挖野菜的老乡路过弹坑，听见里面有微弱的哼唧声，壮着胆子扒开浮土，才看见满身是血的车耀先。 老乡吓得腿都软了，可看他还有气，也顾不上害怕，跑回村里喊人，用门板把他抬回了家，又连夜去镇上请了郎中。郎中一看他的伤，直摇头说颅骨碎了，能活下来就是撞了阎王的枪口又逃回来，能不能醒全看命。 车耀先这一躺就是仨月，期间好几次高烧不退，迷迷糊糊里总喊着“别打百姓”“接着干”。老娘从大邑老家赶来，守在床边没合过眼，把家里仅有的几亩薄田卖了换药材，硬是把他从鬼门关拽了回来。 等他能坐起来的时候，第一件事就是问战友的下落，听说活下来的几个都分散藏起来了，他攥着拳头往床沿上砸，指节都磕破了：“这帮军阀不除，老百姓就别想过好日子！” 这次死里逃生彻底烧透了他心里那点犹豫，伤好后他干脆辞了川军的差事，背着老娘从老家出来，一边打零工一边找进步组织。他在成都街头见过饿殍遍地，见过工厂里的工人被资本家压榨得只剩半条命，也在茶馆里听过共产党人讲的道理，越听越觉得这才是他要走的路。 后来他在成都开了家“努力餐”饭馆，表面上卖川菜，暗地里却是地下党的联络点，来往的进步人士在这里接头、传情报，他还常给没钱吃饭的学生、工人免单，说：“努力餐，就是要让大家吃饱了有力气，为自己的活路努力，为国家的出路努力！” 没人知道这个笑呵呵的饭馆老板，曾经在弹坑里躺了一天一夜，脑袋里嵌着没取干净的碎骨，却揣着比烈火还烫的信念。那个年代的革命者，大多是这样的模样，他们没有三头六臂，也会疼、会怕，可只要心里的那口气没断，就算被埋进土里，也能咬着牙从缝隙里钻出来，朝着光的方向走。 车耀先的故事从来不是什么传奇，只是无数个为了信仰豁出性命的普通人的缩影，他们用自己的“不死”，换来了后来人的生路。各位读者你们怎么看？欢迎在评论区讨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