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7年，周润发将一个蛋糕扣在妆容精致的利智的脸上。 当时香港公益金百万行慈善晚宴上，两百多位嘉宾亲眼看着三层奶油蛋糕从她头顶滑落，记者的闪光灯像没关紧的水龙头一样闪了足足十五分钟。 利智身上那件法国设计师定制的长裙沾满奶油，珍珠首饰混着蛋糕屑滚到地上，好好的慈善晚宴瞬间变成大型尴尬现场。 这种场面在八十年代香港娱乐圈不算新鲜。 那会儿电影年产量冲到120部，明星们竞争起来像抢最后一块肉，压力大了就流行用“整蛊”解压。 谭咏麟被绑过灯柱，梅艳芳被泼过酒，这次轮到刚出道两年的利智。 她当时正想拿嘉禾电影的合约，身上还带着“亚姐”季军的光环，结果蛋糕一扣，赞助商当晚就把化妆品代言撤了。 本来想靠这场晚宴提升形象，利智却碰上这种事。 后台卸妆时她发现珍珠耳坠少了一只，后来才知道值二十万港元，这在当年可不是小数目。 更麻烦的是嘉禾那边原定她演《群龙夺宝》女主角，出事后直接换成了关之琳。 一个新人遇到这种连环打击，搁谁身上都扛不住，利智对着镜子擦奶油的时候，眼睛肿得像核桃。 这时候张国荣推开了化妆间的门。 他没多说什么，就递过一张干净毛巾，后来才慢慢聊起自己刚出道时被人把蛋糕扣头上的事。 这话比任何安慰都管用，利智后来在访谈里说，就是那一刻让她没放弃演戏。 张国荣不光嘴上劝，还直接给嘉禾老板邹文怀打电话，说利智是个能吃苦的演员，这才让她没彻底失去机会。 那几年香港娱乐圈对女艺人特别苛刻，利智因为长得漂亮，早就被贴上“性感花瓶”的标签，《东方日报》三天两头写她坏话。 这次蛋糕事件后，媒体更是添油加醋，说她“豪放不羁”“玩得起”。 可谁也没想想，一个新人在那么多大佬面前，哪有说不的资格。 好在利智没被打垮，第二年就接了《老虎出更》，演卧底女警时肋骨骨裂都没停工。 现在回头看，这事儿像面镜子照出不少问题。 那会儿港英政府管着香港，大家压力没处撒，就拿娱乐圈当情绪出口。 媒体也没什么伦理观念，把明星被整蛊当笑话写。 直到1993年香港演艺人协会成立反欺凌委员会，这种“恶作剧文化”才慢慢收敛。 周润发后来搞了慈善基金帮受欺凌的艺人，也算用行动补了当年的错。 利智1992年嫁给李连杰后就息影了，但她没忘了当年的难。 2017年她搞基金会资助女性电影人，说就是想帮那些和她一样遇到坎儿的姑娘。 张国荣虽然走得早，但香港电影金像奖专门设了以他命名的新人奖，得奖的林嘉欣说过，要像哥哥那样做个温暖的人。 很显然，娱乐圈的繁华从来都不是表面那样光鲜。 一个蛋糕砸下去，砸出的是行业的浮躁和人性的复杂。 但好在总有人像张国荣那样，在别人狼狈的时候递上一块干净毛巾。 这种不掺杂质的善意，可能比任何奖杯都更让人记在心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