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忽然睡不着了，翻来覆去地烙饼，凌晨一点，我还没睡着。睡不着也赖我自己，昨晚太

昨晚忽然睡不着了，翻来覆去地烙饼，凌晨一点，我还没睡着。睡不着也赖我自己，昨晚太兴奋了。我跟朋友聊了很久，从10点多，聊到11点半。挂断电话之后，本来这个时间入睡还是没问题是，可我脑子里一直在想着很多事，太兴奋了，结果，咋都睡不着。年轻的时候，我脑袋挨着枕头就睡着，靠在桌旁都能睡着，一上火车就睡觉，天一黑就迷糊，就困。昨晚可好，明明是困了，还很疲惫，就是想睡却睡不着。 昨晚又烙饼了。 凌晨一点，枕头被我翻得发热，后脑勺贴上去，像贴了块温毛巾。 不是不困，眼皮沉得能粘住睫毛，可脑子醒着，像刚被按了播放键的旧磁带，哗啦啦转个不停。 起因是十点多那通电话。 朋友说她终于辞职创业了，声音里的雀跃顺着听筒爬过来，我跟着笑，跟着拍大腿，从她的项目聊到我俩十年前挤在出租屋吃泡面的晚上，再到未来要一起去云南开店——聊着聊着，挂电话时已经十一点半。 挂电话时还想，“这时间刚好，躺半小时准能睡着”。 结果身子刚沾床，那些话又从脑子里冒出来：她设计的logo会不会太花哨？我们当年吃的泡面是红烧牛肉还是老坛酸菜？云南的店要不要带个小院子？ 越想越精神，索性坐起来摸手机，屏幕光刺得眼睛眯了眯——一点零三分。 以前哪这样啊。 二十岁那年，在图书馆复习，趴在《管理学原理》上就能打盹，口水洇湿半页书；坐绿皮火车回老家，硬座上歪着脖子，车还没出市区就睡得打小呼噜；最离谱的是有次跟同事聚餐，喝了半瓶啤酒，回家路上靠在公交站牌上，居然也眯了十分钟——那时候，睡眠像空气，不用求，自己就来了。 总以为“兴奋”是好事，是给生活充电。 没想到它也会偷偷藏起来，等你放松警惕时，跳出来绊你一跤——比如现在，我盯着天花板上的裂纹，突然有点怀念当年那个“迟钝”的自己：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睡前不想事，醒了就干活，活得像个没内存的旧手机，简单，却从不死机。 其实不是脑子停不下来，是情绪还没落地。 朋友的“终于”，戳中了我心里那个“还没”——还没敢辞的职，还没兑现的旅行，还没说出口的“我也想试试”。 这些“没”被电话点燃，在脑子里开了场篝火晚会，困意是被火光吓跑的小兽，躲在角落里不敢出来。 估计明天得顶着黑眼圈上班了。 但也不算坏事——至少我知道了，有些情绪得慢慢哄，不能由着它撒欢。 下次再聊到激动处，挂电话前记得跟自己说：“今天先到这，剩下的，明天再想。” 以前总笑我妈“上了年纪觉少”，现在才懂，不是觉少了，是心里的事，比年轻时沉了。 枕头又热了，我翻个身，面朝墙——希望天快点亮，又希望它慢点，让我再跟这清醒的疲惫，多待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