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0年,皮定均看上了女干部张烽,就让县长去说媒,张烽听说了县长的来意,拒绝道:“他条件很好,但我不想嫁给他!” 但两年后的一次会议上,皮定均见到张烽再次出现,神情还是当年那样清冷。皮定均没等结束就请刘湘屏安排见面。刘湘屏知道皮定均早就中意张烽,特意挑了戏班演《孔雀东南飞》。 皮定均先开口,语气还算镇定,但他自己知道,握手时手心是出汗的。 张烽一边听皮定均讲话,一边心里想着怎么礼貌地拒绝,不想给别人添麻烦。演出还没完,她就借口走了,回到住处直接写了封信,意思再明白不过,当前任务重,情感的事不考虑。 皮定均接信那晚,连饭都没吃。他不是没打过败仗,但这次心里真是难受。但没多久,中共中央军委给太行区的新政委徐子荣下达了另一个任务:尽快解决皮定均的婚姻问题。 刘伯承亲口交代,说这小子光顾打仗不成家不行。 徐子荣找到了张烽,话说得婉转又实在。他说,革命夫妻不是累赘,是互相扶持的战友。张烽没马上答应,但态度缓了下来。徐子荣当晚就给皮定均写信,说这事有转机。 皮定均立刻提笔,写得密密麻麻,一口气写了三页。张烽读完信,没说什么,回信只有一句:“可以谈谈。”半年后,两人在林县上庄结婚。没有盛大典礼,没请多少人,饭桌上就一盆炖萝卜一锅小米粥。 但这事儿还远没完。 1946年,皮定均在中原突围中担任旅长,部队要从河南突破到湖北,敌军兵力是他们十几倍。为了安全,张烽被安排化装转移,她当时已经怀孕。但她路上觉察到有人盯梢,果断转身回到部队报信。皮定均听完没多话,只让人连夜换路线。 两人分别时坐在一间废弃村屋里,张烽靠着墙,皮定均坐在门口,两人沉默了很久。张烽说:“要是你死了,我一个人带孩子。”皮定均反问:“你死呢?” 张烽低头说:“那孩子就托给老乡。”谁都没哭,可天快亮的时候,皮定均回头看了眼张烽,说:“不管活着还是死,记着今天说的。” 他们活了下来,但孩子没保住。回到太行,张烽听说第一个孩子早夭,几天后又得知她早产的女儿也走了。那天夜里她躲着人哭了很久,皮定均去找她,没说安慰话,就一起坐着。 半晌,皮定均说:“以后有了,我带。” 多年后,他们在重庆拍过一张全家福,孩子们都笑得挺高兴。张烽没笑,照片上她板着脸,谁劝都没用。皮定均事后笑着说:“不是你板着脸,我都不敢坐那儿。” 1976年,皮定均到甘孜检查演习,张烽早上泡好茶,又塞了包荔枝给他,说路上吃。中午飞机撞上山,皮定均和长子皮国宏一同遇难。 皮定均曾说:“咱们这辈子,不求多风光,但不能让人说咱怕死。”这句话,他做到了。张烽后来把那包没吃完的荔枝收了起来,一直没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