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偷跟老公回河南老家，见他瘫炕的娘，当场把行李箱砸成“救援包” 晚饭后，电视机顶盒上的“35”像根刺——这音量能盖过我摔洗碗布的动静，却遮不住我和陈默之间的尴尬。我把切好的西瓜搁茶几上，红汁水顺着缝往下淌，像我憋了许久的眼泪。陈默盯着财经新闻，K线图仿佛是他亲儿子，连眼皮都没抬，我挪到沙发另一头，摸到女儿瑶瑶的毛绒熊，那熊咧嘴笑的模样，比我家这位“沉默哥”顺眼多了。 想当年陈默追我时，嘴甜得能把老槐树夸开花，如今跟我说话超不过三个字，不是“嗯”就是“忙”。上周我说瑶瑶幼儿园要开家长会，他头都不抬甩来句“你去”，气得我半夜搜出他枕头下的私房钱，数三遍又塞回去——不是心疼，是怕数完更睡不着。 真正起疑是半个月前。我下班早去他公司楼下等，却见他躲在树后打电话，声音压得跟做贼似的：“娘你再忍忍，发了奖金就寄钱”“药别断，听医生的”。挂了电话他蹲在地上抽烟，肩膀垮得像被抽了筋，那模样我从没见过。 我心里犯嘀咕：咱妈上个月视频还说跳广场舞赢鸡蛋，怎么突然要吃药？可每次想追问，他不是接工作电话就是说“瑶瑶该睡了”。更怪的是，这两周他总说出差，往行李箱塞厚衣服，可目的地气温二十多度，穿薄外套都嫌热。 上周六他又说去河南出差，我瞅见他往包里塞钙片，还有我给我妈买的降压药，心里更不对劲了。等他开车出小区，我立马叫网约车跟上，跟司机说“盯紧前头黑SUV，我老公可能被骗去搞传销”，师傅看我的眼神跟看抓小三似的。 一路高速到河南，我心里七上八下，既怕咱妈真病了，又怕他藏了人。直到车下高速往村里开，看见“陈家庄”的牌子，我咯噔一下——这不是他老家吗？他说去郑州，怎么跑这来了？ 车停在村口老槐树下，陈默拎着行李箱进村。我让司机等着，自己悄悄跟在后头，新买的小白鞋沾满泥，差点摔个屁股墩。拐过两个弯，一间低矮土坯房映入眼帘，陈默推开门，屋里传来老太太的声音：“小默回来啦，娘留了红薯干”。 我扒着门缝看，陈默蹲在炕边握著个老太太的手。老太太头发全白，脸瘦得只剩层皮，说话时咳得肩膀直抖。陈默掏出药递过去：“娘，这药管用，按时吃”。老太太叹气：“又花钱，你日子紧，瑶瑶还得上学”。 眼泪瞬间涌出来——这不是咱妈吗？上个月视频她特意染黑头发，凑到镜头前说“没皱纹”，原来早病了，陈默怕我担心一直瞒着。我想起他“出差”回来的红血丝，想起他在书房查“老年人关节炎”，想起他偷偷拿走我的降压药，心里又酸又疼。 我推开门进去，陈默脸瞬间白了：“你怎么来了？”我没理他，蹲到炕边握著咱妈的手，她的手冰凉，我赶紧脱外套给她盖上：“妈，您怎么不跟我说您病了？”咱妈也哭了：“闺女，是我不让小默说，怕你操心”。 陈默挠着头像做错事的孩子：“我想等娘好点再说”。“担心？”我打开他的行李箱，把厚衣服、药全拿出来，又掏出自己带的保温杯，里面是早上煮的小米粥：“你以为能一个人扛？咱是一家人，你娘也是我娘！” 我把粥吹凉喂给咱妈，她喝两口说：“比小卖部的八宝粥香”。陈默在旁边红了眼，偷偷抹眼泪。我跟咱妈说：“下周接您去城里，去大医院看，瑶瑶还等着吃您做的红薯饼呢”，咱妈笑着点头，手一直握着我没松开。 下午我给瑶瑶打视频，孩子喊“奶奶我想你”，咱妈笑得忘了咳嗽。挂了电话我跟陈默说：“以后别自己扛，你累垮了，我和瑶瑶怎么办？”他抱着我哽咽：“知道了，啥事儿都跟你说”。 晚上我和陈默在厨房做饭，他烧火我切菜，土灶火苗映着他的脸，比城里精致厨房暖和多了。咱妈坐在门口小板凳上看着，嘴角一直笑。那一刻我懂了，婚姻哪有那么多轰轰烈烈，不过是你知我的难，我懂你的苦，有事一起扛，有甜一起尝。 第二天带咱妈去镇上医院复查，医生说按时吃药保暖就能好。出了医院，陈默牵著咱妈，我牵著陈默，三个人走在乡间小路上，阳光暖融融的。我想起昨天还以为是抓“出轨现场”，忍不住笑了。陈默也笑：“你还笑，我还以为你要离婚”。“离婚？”我拍他一下，“想得美，你娘还没给我做红薯饼呢！” 现在咱妈在城里住了快一个月，每天我送瑶瑶上学，陈默陪咱妈散步，晚上一家人吃饭，电视机再也没调到35，笑声早盖过了电视声。我常跟陈默开玩笑：“当初不跟去，你是不是打算一直瞒？”他总挠头笑：“哪能啊，就是怕你担心”。 其实婚姻就像土灶上的粥，得两人一起添柴搅和才香。一个人闷头添柴，粥要么糊要么凉。夫妻之间别总想着自己扛，“为对方好”可能变成隔阂，有事摊开说，互相帮衬，日子才能热气腾腾。 多亏那次“跟踪”，我才知道陈默心里藏着这么多对家人的爱。以后啊，再也不跟他玩“猜谜游戏”，有事就着红薯饼，慢慢说。河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