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战时期，戴笠在重庆幽会情人陈华，见她貂皮大衣不错，于是笑道：“把这套行头留下来，我送礼用！” 这话让陈华心里一沉。 重庆的冬夜透着骨冷，她裹紧了身上的貂皮大衣，那是戴笠去年托人从香港带来的。 此刻这件象征着特殊恩宠的衣服，转眼就要变成他讨好别人的工具。 13岁那年，陈华被卖到上海的书寓。 老鸨教她弹琵琶、学应酬，说这是女人的立身之本。 三年后她成了长三堂子的红人，却在一次饭局上被杨虎看中，转手送给了戴笠。 那时她还不懂，所谓的“恩宠”从来都是有代价的。 戴笠教她观察人的微表情，说这比琵琶弦更能保命。 她跟着他出入各种场合，从官员的茶杯温度里判断情绪，在牌局的筹码起落间收集情报。 有次她故意打翻红酒，在对方手忙脚乱时瞥见了抽屉里的密电码。 这种在风月场练就的本事，竟成了情报工作的利器。 重庆幽会那晚，陈华在酒店房间等了三个小时。 戴笠进来时带着一身寒气，没问她旅途劳顿，反而盯着她的大衣两眼放光。 当他提出要拿走大衣时，她没争辩，默默脱下递过去。 飞机上冷气直灌，她裹着酒店的床单缩在座位上，看着窗外云层翻涌，突然明白自己和那件大衣没什么不同。 1946年春天，戴笠最后一次见陈华。 他喝了很多酒，说国民党要败了，自己早晚得找个地方了结。 陈华握着他冰凉的手劝他退隐，他却笑她天真。 两个月后，她在香港报纸上看到戴笠飞机失事的消息，手抖得连报纸都拿不稳。 后来陈华在香港开了家小理发店。 每天清晨，她用当年戴笠教她的手法给客人刮脸，刀锋贴着皮肤游走时，总会想起那些在灯红酒绿中传递情报的夜晚。 理发剪刀开合的声音里，藏着一个女人在乱世中最真实的生存智慧。 那件被拿走的貂皮大衣，终究没能暖了谁的冬夜，倒是她手里的剪刀，替她剪出了后半生的安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