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7年平型关,八路军大捷的同一天,一支1500人的晋绥军部队在几公里外全团覆没,至今埋骨荒山,无人知晓。 这支部队番号434团,隶属晋绥军第61军72师。 部队开赴前线时,全团上下都憋着一股劲。此前军长李服膺因“擅自撤退”被枪决,可官兵们都清楚,撤退是执行命令的结果,老军长死得冤。 这份冤屈没浇灭斗志,反倒成了求战的火种,团长程继贤亲自上书请战,要带着弟兄们在战场上洗刷污名。434团的兵大多是太谷、祁县的青年,年纪轻却骨头硬,没人想着当逃兵。 9月25日,就在八路军在乔沟设伏的同时,434团接到了增援命令。他们要抢占的鹞子涧,是平型关西南的战略要点,卡在日军进退的咽喉上,拿下这里就能分割团城口与东西跑池的敌人。 部队连夜奔袭,刚到阵地就投入战斗,先解救出被围的71师214旅,接着趁势攻占鹞子涧及周边高地,把日军第十一联队近千人逼进了一处马蹄形山谷。 形势一度向着有利方向发展。程继贤派人与八路军联络,计划协同夹击日军;又派一营兵力试图打通与友军的联系,准备合力向团城口出击。 可协同作战的计划没能落地,71师一部不仅畏缩不前,后来更是在未通报的情况下擅自南移,让434团一下成了突出在日军阵地中的孤点。没人想到,这步错棋会把整支部队推向绝路。 9月28日,团城口阵地失守,日军从南北两个方向扑来,对鹞子涧形成夹击。子弹像雨点般扫向战壕,炮弹在阵地里炸开,434团的防线被撕开一个个口子。 程继贤提着枪在阵地上穿梭指挥,腹部中弹后仍靠在土坡上喊着“守住阵地”,最后用仅剩的力气扣动扳机自戕殉国。二营长傅占魁、三营长梁世荣带着士兵拼刺刀,刀刃卷了就用石头砸,直到倒在血泊里。 战斗持续了四天四夜,阵地上的枪声从密集到稀疏,最后只剩下零星的抵抗。弹药打光了,粮食也断了,伤员根本来不及转移,只能躺在战壕里听着日军逼近的脚步声。 只有在六郎城附近监视日军的一营侥幸突围,百余人活了下来,其余1500多名官兵全部战死。村民后来回忆,山沟里堆满了尸体,草都被血染成了黑褐色。 这支部队的牺牲,为整个平型关战役争取了时间。84师此前已伤亡殆尽,阵地濒临崩溃,正是434团的冲锋稳住了战线,将日军阻挡在团城口一线,为友军调整部署创造了条件。 可这份功劳,很快就被历史的尘埃掩盖了。战后局势动荡,晋绥军的档案大量遗失,434团没能进入中央档案,连烈士的名字都没能留存。 往后几十年,鹞子涧的山岗沉寂无声。牺牲的官兵有的被村民埋在深沟里,有的就曝尸荒野,任凭风雨冲刷。幸存老兵周锡奎心里一直装着这事,年纪大了话变少,却总念叨着“我那团,死得太惨了”。他最大的愿望,是给弟兄们立块碑,让后人知道这里埋着抗日的英雄。 2011年,志愿者明珠听说了这段往事,开始四处奔波。他带着团队翻遍第二历史档案馆的史料,对照日军联队史,又跟着周锡奎在鹞子涧的山包上寻找弹壳、辨认旧战壕,一点点还原出战斗的全貌。 2014年4月6日,一块刻着“抗日英烈永垂不朽”的石碑终于立了起来,没有名字,因为能查到的烈士姓名还不到十个。 更让人唏嘘的是程继贤的家人。他牺牲时女儿程慧云才三岁,只记得父亲送她离开时,反复抱起亲吻的模样。此后几十年,她连父亲的一张照片都没有,家里供桌上摆的竟是别人的画像。 直到2017年,明珠才从档案馆找到程继贤的照片,眉清目秀的样子不像武将,倒像个书生。这是女儿八十多年来第一次见到父亲的真容。 平型关的荣耀里,从来都该有434团的位置。八路军的伏击打破了“日军不可战胜”的神话,而晋绥军的死守同样用血肉之躯筑起了防线。他们的牺牲不是毫无意义的牺牲,只是这份壮烈被大捷的光芒遮蔽了太久。 英雄从不怕埋骨荒山,怕的是被后人遗忘。那些没有名字的烈士,和程继贤一样,都用生命守护了山河。他们的故事不该只刻在石碑上,更该记在每个人心里。 各位读者你们怎么看?欢迎在评论区讨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