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78年,乾隆正批阅奏章,后宫忽然传来消息,一名宫女被惇妃打死了。惇妃在乾隆65岁诞下十公主,此前乾隆已有9年多没生育过子女,惇妃恃宠而骄,打骂太监和宫女也是常有的事。 在紫禁城飘落第一场雪时,惇妃汪氏正对着御赐的两根绿莹莹黄瓜出神。 三日前她诞下十公主,六十五岁的乾隆竟打破九年无嗣的沉寂,当众许下重赏。 可她没想到,这道家常蔬果背后,藏着比刀锋更利的帝王心术。 三个月后,她因打死宫女被降为嫔,而救命稻草正是怀里那个粉雕玉琢的小公主。 翊坤宫的鎏金炭盆烧得正旺,惇妃摩挲着冰凉的黄瓜,耳边回响着乾隆的笑声。 “爱妃且看,这南边进贡的鲜物,朕独与你尝鲜。” 宫女们偷眼瞧着,只见娘娘腮边红晕比炉火还艳。 自乾隆三十六年入宫,汪氏的晋升快得令人眼红。 “十八岁封永常在,二十四岁晋永贵人,二十八岁当上惇嫔,三十二岁已是惇妃”。 老来得女的乾隆竟破例用“固伦”封号,这本是皇后嫡女的专属殊荣。 “娘娘,您瞧这黄瓜多水灵!” 变故发生在十一月初六傍晚。 汪氏倚在暖炕上逗弄女儿,锦云端着新沏的普洱茶进来。 门帘突然被风掀起,小宫女踉跄着扑倒,茶水泼了惇妃满裙。 “娘娘恕罪!” 锦云跪地磕头,额头撞在青砖。 汪氏盯着月白缎裙上蔓延的茶渍,突然低笑出声:“拖下去。” 翊坤宫西厢房改成的刑房里,板凳横绑着锦云。 太监郭进忠举起裹棉布的杖子,第一下下去,小宫女闷哼着蜷缩起来。 “继续。” 汪氏的声音从帘后飘来。打到三十杖时,锦云开始吐血。 五十杖后,人已没了声息。 “娘...我冷...”这是锦云留在世间的最后呓语。 三更时分,养心殿的烛火映着乾隆铁青的脸。 御前太监贵根跪禀:“锦云殁了,太医说是杖伤过重。” “谁动的手?”乾隆的朱砂笔在奏折上洇开血点般的红。 “惇妃娘娘...” 龙椅扶手被捏出吱呀声。 乾隆眼前闪过十公主抓周时攥住他手指的模样,那日他大宴群臣,将象征嫡女的“固伦”封号赐给这个庶女。 翌日清晨,汪氏抱着熟睡的公主跪在殿外。 雪花落满她肩头,融化的雪水混着泪水砸在金砖上:“皇上,锦云冲撞臣妾该罚,可孩子还小...” 乾隆掀帘的手顿住了。 五岁的十公主在母亲怀里蹭了蹭,小脸睡得红扑扑,睫毛上还挂着泪珠。 他想起自己六十四岁得女那夜,竟在乾清宫摆宴狂欢,全然不顾老臣“老来得女恐损福寿”的劝诫。 “传旨。”乾隆转身时声音发哑,“惇妃降为嫔,罚银百两给锦云父母治丧。” 这道圣旨在后宫掀起轩然大波。 按《大清会典》,妃嫔殴杀宫女当废为庶人,永禁冷宫。 可乾隆的处置明摆着留了余地,十公主仍是惇嫔抚养。 和珅在养心殿外候了半日,终于得了面圣机会。 “奴才斗胆,”他躬身如虾,“按律当废黜名位,但...”故意拖长的尾音里藏着机锋。 乾隆摩挲着案上黄瓜形状的玉镇纸:“你说,该怎么罚?” “依奴才看,”和珅压低嗓音,“娘娘一时失手,可太监执行过当。不如...罚惇嫔降位,罪责由执杖太监承担?” 这话正合圣意。 三日后新旨颁下,惇嫔降为惇贵人,首领太监郭进忠、刘良各杖六十。 赏给锦云家的百两白银,实则是从汪氏月例中硬抠出来的。 降位后的汪氏变得小心翼翼。 她亲自给锦云家送去二百两抚恤银,又在翊坤宫设了灵位。 可宫道上的目光变了,从前笑脸相迎的庆妃如今只福身不语,颖妃的轿子见她过来竟绕道而行。 最刺痛的是乾隆四十四年的木兰秋狝。 随驾名单上本有惇贵人,临行前却被朱笔勾去。 她连夜追到神武门,雪地里长跪不起:“求皇上让臣妾看公主一眼...” “你脾气这般暴烈,”乾隆的声音从轿中:“孩子跟着你要学坏。” 太医诊断是“急火攻心”,可谁都明白,失宠比降位更致命。 此后十年,汪氏再未见过乾隆。 十公主的生辰贺礼从九凤金钗变成粗布荷包,最后连内务府的例银都断了。 嘉庆元年元旦,太上皇乾隆在养心殿咳血。 弥留之际,十公主跪在榻前哭求:“求皇阿玛让额娘再见您一面!” 老皇帝的眼珠动了动,摸过小女儿:“你娘...不是好人,可她对你...” 话未说完,汪氏是在公主府接到噩耗的。 她抱着乾隆赏的翡翠白菜,突然想起二十年前那个雪夜。 若当初没打死锦云,或许能多看几眼这个宠她一生的男人。 临终前,六十一岁的惇妃在遗折里写道:“臣妾有错,但公主无辜。” 嘉庆帝念及十公主尚在,追复她惇妃封号,葬入裕陵妃园寝。 如今翊坤宫西厢房的地砖上,仍能辨出血痕。 导游常指着说:“瞧见没?这就是当年杖毙宫女的地方。” 游客们唏嘘惋妃跋扈,却少有人知。 那两根改变命运的黄瓜,是江南巡抚特意培育的“碧玉瓤”。 锦云死前说的“冷”,是因汪氏命人撤走了她的棉被。 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 主要信源:(澎湃新闻客户端——宫女与“主子”的关系:从惇妃殴毙宫女案谈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