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5年，在钱学森回国的邮轮上，一位美国老太太叫来船长，拉着脸说：“你不认识他吗？钱先生是世界知名的科学家，怎么能让他们一家四口挤在狭小的三等舱？” 1955年，朝鲜战争刚打完没多久，冷战铁幕早就拉下来了。美国那边麦卡锡主义盛行，看谁都像“红党”。对于钱学森这样的顶级科学家，美国人的心态那是相当扭曲：留着怕你造反，放了怕你资敌。 海军次长金贝尔那句狠话，“宁可枪毙他，也不让他回中国”，真不是说着玩的。 钱学森一家登上“威尔逊总统号”时，那是历经了长达五年的软禁。大伙试想一下，一个意气风发的科学家，被剥夺了工作的权利，行李被查扣，甚至还被关进了特米诺岛的拘留所。在那里，探照灯24小时照着他，每隔10分钟就有士兵探头查看。短短15天，钱学森瘦了15公斤，甚至因为极度失语，一度失去了说话的能力。 所以，当1955年9月17日，钱学森一家终于踏上回国路时，他们心里装的不是旅途的兴奋，而是如履薄冰的谨慎。那个“三等舱”的安排，大概率也不是没钱，而是美国方面有意无意的最后一次羞辱，或者说是某种程度上的“监控便利”。 好在，公道自在人心。那位美国老太太的仗义执言，让船长不得不把钱学森一家请进了一等舱。但即便住进了一等舱，这趟旅程也绝非风平浪静。 钱学森的儿子钱永刚后来回忆过一个细节，特别耐人寻味。 在船上，钱学森收到了一封署名是他父亲发来的电报。电报内容只有短短几个字，叮嘱他们沿途切勿下船。这封电报来得蹊跷，钱学森一家直到船靠岸香港，都没敢踏上中途停靠的任何陆地，连夏威夷都没去逛。 这事儿悬了50年。直到半个世纪后，外交部档案解密，大伙才恍然大悟：那封电报根本不是钱学森老父亲发的，而是中国外交部为了保护钱学森安全，冒名发的紧急提醒！ 咱们把视线放宽点。这艘“威尔逊总统号”上，不止有钱学森。这艘船，后来被历史学家称为“承载国运的轮船”。船上坐着一百多位中国留学生和学者。美国人当时大概也没想到，他们放走的这批人，日后会撑起新中国的脊梁。 美国人的算盘其实打得很精，他们觉得自己扣住了核心人物。但他们百密一疏。 船上还有个人，叫邓稼先。那年他才26岁，刚拿了普渡大学的博士。在美国人眼里，这娃娃脸的年轻人估计就是个普通留学生，没啥大威胁。结果呢？就是这个被美国人“看走眼”的年轻人，成了中国核武器研制工作的开拓者。 14年后，大漠深处那声巨响，让全世界都闭上了嘲笑的嘴。 咱们不能光盯着顺利回来的，还得看看那些被“扣”下的。就在这艘船的前几次航程里，发生过让人咬碎后槽牙的事。 著名的核物理学家赵忠尧，还有沈善炯、罗时钧，他们早在1950年就想回国。结果船到日本横滨，美军突然上船抓人。理由荒唐得可笑，说他们带了“秘密资料”。其实带了什么？不过是些公开的物理书籍和教学笔记。 这帮美国大兵把赵忠尧他们关进美军监狱，甚至和二战的日本战犯关在一起。更过分的是，为了羞辱这些中国学者，美军把他们衣服扒光，往身上喷剧毒的“六六六”农药粉，说是为了杀虫。 听听，这是人干的事吗？ 堂堂大科学家，被剃了光头，穿着印有P字的囚服，还得举着号码牌拍照。赵忠尧编号1346，沈善炯1347。这种奇耻大辱，换一般人早崩溃了。但这些中国学者硬是扛了下来。他们在监狱里甚至还互相鼓励，赵忠尧还在里面学会了日语。 直到中国国内掀起轩然大波，周总理亲自发表声明抗议，引发国际舆论关注，美国人才不得不放人。 所以说，钱学森他们的回国路，是用尊严、自由甚至是生命铺出来的。 回到1955年那艘船上。当船终于抵达香港海域，港英政府还想搞事情，不让直接登岸，用小艇把人押到九龙。但那一刻，什么都挡不住了。罗湖桥头，红旗招展。钱学森他们终于踏上了这片魂牵梦绕的土地。 这里得插播一段钱学森回国后跟陈赓大将的对话，特提气。 陈赓问他：“中国人搞导弹行不行？” 钱学森当时心里估计憋着那股子在美国受的气，回答得那叫一个干脆：“外国人能搞，难道中国人不能搞？” 陈赓大将一拍大腿：“好极了，就要你这句话！” 咱们现在回过头来看，钱学森放弃了美国的别墅、汽车、终身教授的头衔，回到一穷二白的新中国，图什么？ 有人说他傻，有人说他亏。 可你看看这组数据：那艘“威尔逊总统号”上下来的留学生里，后来出了12位院士。被扣在日本那几位里，也有3位成了院士。赵忠尧、邓稼先、叶笃正、涂光炽……这些名字，每一个都沉甸甸的。 他们不是不知道美国的生活好，正因为知道，才更想让自己的国家也能好起来。 那个在船上为钱学森打抱不平的美国老太太，可能永远不会理解，对于钱学森这样的人来说，三等舱还是头等舱其实并不重要。因为他的目的地，是那个能让他挺直腰杆做人、能让他把毕生所学献给同胞的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