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战乱时期,大家族为了分散风险,会有一些人在老家看守房子土地等带不走的东西,另外一些人带着金银文物等去安全的地方。例如,著名的荣氏家族,在1949年时,有些人留在上海迎接解放,另一些人去香港观望形势。 明清时期,那些在全国开遍票号的晋商,总会留一部分族人守着山西老家的宅院和田地,经营本地的当铺和商铺,另一部分人则带着资本远赴塞外、江南甚至海外。 1949年的时局动荡,让这种分散策略达到了顶峰。 最典型的便是荣氏家族,这个掌控着上海乃至全国诸多面粉厂和纺织厂的商业巨头,做出了清晰的分工。 家族核心成员中,一部分留在上海打理工厂,迎接新政权的到来。 他们要守住遍布上海的厂房、机器和写字楼,这些固定资产无法移动,却是家族产业的根基。 另一部分人则带着家族积累的金银、外汇和重要商业契约前往香港,在那里开设新的据点。 他们的任务是观望形势,如果时局稳定,便将资金回流支持上海的产业;如果形势有变,香港的产业就能成为家族延续的火种。 这种“两岸布局”的思路,让荣氏家族在后续的时代变迁中,始终保持着发展的主动权。 不过并非所有家族都能像荣氏这样顺利实现分流,如南浔“四象”之首的庞家,就因为内部的决策分歧,错过了分散风险的最佳时机。 庞家老爷子在1949年3月病逝,留下了数千幅价值连城的古画和庞大的产业。 时任孙立人秘书的嗣子早已打包好财物,联系好了前往台湾的船票,可主持家事的主母却坚持留守。 她认为家族的根在苏杭,离开故土就成了无根的浮萍,更何况孤儿寡母的,在陌生的地方未必能立足。 最终,所有打包好的珍宝被重新搬回库房,整个家族选择留在苏州。 那些成功转移财物的家族,过程也充满了艰辛。 荣氏家族运往香港的物资,需要避开层层检查,很多金银被熔铸成不起眼的器具,账本则被缩印后藏在书籍的夹层里。 有些家族为了转移文物,更是想尽了办法。 就像抗战时期,为了保护故宫文物,工作人员将珍宝分成多批转移,有的走水路,有的走陆路,每一批都安排专人护送。 这些做法和战乱中大家族转移资产的逻辑如出一辙,都是通过分散运输路线和载体,降低被一网打尽的风险。 留守的族人,日子同样不好过。 他们不仅要守护家产,还要应对各种未知的变故。 庞家留守后,经历了多次有组织的财物清点,那些曾经被精心收藏的古画,一批批被运走,最终大多进入了国家博物馆。 家族的宅院被没收,族人只能挤在狭小的房子里生活,曾经的锦衣玉食变成了温饱都成问题的窘境。 更惨的是,后来他们还被发配到苏北的劳改农场,从雕梁画栋的豪宅搬到土屋茅棚,一住就是多年。 而那些守着晋商大院的族人,在战乱中也要面对土匪的骚扰和军队的征用,为了保住宅院,往往要耗费大量的钱财和精力。 荣氏家族的成功印证了这种策略的有效性,留在上海的族人,积极配合新政权的政策,工厂很快恢复了生产,成为新中国重要的工业力量。 前往香港的族人则利用带去的资金和资源,在香港开设了新的工厂和贸易公司,打通了海外市场。 后来,香港的荣氏产业成为连接内地和海外的桥梁,为上海产业的技术升级和产品出口提供了巨大帮助。 这种“守”与“走”的配合,让荣氏家族在时代的浪潮中不仅没有衰落,反而愈发兴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