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9年,37岁梁从诫被下放江西劳动,妻子周如枚立刻提离婚,还给儿子改名换姓,不久后改嫁,12年后,人们看到周如枚的下场,纷纷感慨凉薄之人,终究没有好下场! 梁思成与林徽因的儿子,周培源的女儿,这样的组合在50年代的北京文化圈,曾是旁人眼里“踩着云彩”的姻缘。 梁从诫刚从北大历史系毕业,周如枚在清华生物系读书,两家父亲一个设计国徽,一个倡导“百家争鸣”,连订婚照都摆在北大档案馆最显眼的位置。 谁也没料到,十年后的一张离婚申请书,会把这段门当户对撕得干干净净。 1969年的冬天比往年冷,梁从诫的名字出现在“清查黑五类”名单上时,周如枚正在收拾儿子的书包。 她没去火车站送,只托人带了句话“孩子跟我姓周,叫志兵,以后别找我们了。 ”那时全国1600多万城镇青年正分批下放,老舍的儿子舒乙因为父亲的事连工作都找不到,周如枚的“自保”,在当时像一道无解的选择题。 江西永修县的“五七干校”里,梁从诫挑起粪桶时总想起儿子小时候攥着他手指认字的样子。 干校的粮食定量每天只有六两,他白天放牛,晚上就着煤油灯读偷偷带来的《物种起源》,书页边角都磨成了毛边。 有人骂周如枚心狠,他却只是把书往怀里塞得更紧,“她带着孩子,难。 ” 周如枚再婚时,谢荣送了她一本精装的《麻醉学》。 这位首创“硬膜外阻滞麻醉”的专家,会把继子周志兵架在脖子上逛北大校园,也会在周如枚翻译《红与黑》节选时,悄悄给她的台灯换个亮些的灯泡。 那段日子,周志兵书包里偶尔会出现继父买的糖块,只是他从不肯叫“爸爸”。 1978年梁从诫返京时,头发已经花白。 他没去找周如枚,而是拉着几个朋友创办了《自然之友》杂志,办公室墙上挂着张江西干校的老照片,照片里他正弯腰给牛添草料。 后来有人问他恨不恨周如枚,他指着照片里磨破的裤脚说“那个年代,能活着把孩子养大,就不容易了。 ” 周如枚走的时候才47岁,谢荣用自己研究的麻醉技术尽可能减轻她的痛苦,病床边放着那本她没译完的《红与黑》。 周志兵在整理遗物时,发现夹在书里的一张旧纸条,是他小时候写的“爸爸早点回家”,字迹已经模糊。 梁从诫后来常去北大未名湖散步,手里总拿着本翻旧的《物种起源》,书里夹着片1969年从江西带来的枫叶。 他说过,每个人都是时代里的一叶小舟,周如枚的船想靠岸,他的船选择了随波前行,“谈不上对错,只是各自的活法。 ”如今那本《物种起源》还在自然之友的档案馆里,扉页上有行小字“1972年冬,于永修,见牛群踏雪而归,始知生命之韧。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