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6年,一位穿着蓝布褂子的老农民来到北京,自称是拐子连长,要见杨成武将军。听到警卫汇报后,杨将军赶忙迎出来,然后激动地握着来人的手问道:“你不是牺牲了吗,活着怎么不来找我?” 这位老农民名叫王德胜,河北涞源人,是杨成武将军在晋察冀军区时的老部下。1941年的狼牙山反扫荡战斗,王德胜是晋察冀一分区一团三连连长,因为早年在战斗中摔断了右腿,走路一瘸一拐,战友们都喊他“拐子连长”。那年秋天,日军调集五万兵力对晋察冀抗日根据地进行大扫荡,杨成武率领部队在狼牙山一带与日军周旋。 为了掩护主力部队和当地百姓转移,王德胜带着三连一百多名战士,在狼牙山北侧的山坳里设伏,阻击日军的先头部队。战斗从凌晨打到黄昏,三连的战士们打光了最后一颗子弹,就用石头砸,用刺刀拼,阵地上到处都是倒下的身影。 日军的炮火越来越猛,王德胜的左腿又被一颗炮弹碎片击中,鲜血瞬间浸透了军装。他咬着牙,拄着步枪站起来,指挥剩下的战士们撤退。身边的通讯员小张扑过来,要背着他走,他却一把推开小张,吼着让他带着剩下的人赶紧撤,自己留下来断后。 小张哭着不肯走,王德胜掏出身上仅有的一枚银元塞给他,说“告诉杨司令,我王德胜对得起国家,对得起老百姓”。话音刚落,一颗手榴弹落在他身边,爆炸声响起的瞬间,他被气浪掀翻,昏死过去。 小张以为他牺牲了,含泪带着战士们撤离,后来向杨成武汇报时,说王德胜连长为了掩护大家,壮烈殉国。杨成武听后,在作战地图上重重地画了一个圈,红着眼睛说“三连是好样的,王德胜是好样的”。 王德胜没有死,他被路过的狼牙山老乡救回了家。昏迷了三天三夜后,他终于醒了过来,左腿却因为伤势过重,没能保住,只能截肢。养好伤后,他想归队,却发现部队已经转移,没人知道他们的去向。他拖着一条腿,一路乞讨着寻找部队,走了大半个月,也没能找到任何线索。 后来,日军的扫荡越来越频繁,他只能留在狼牙山,跟着老乡们种地、打游击,靠着一条腿,硬是把日子撑了下来。全国解放后,他也没想过去找老首长,他觉得自己已经是个废人,不能再给部队添麻烦,就安心在家务农,娶了媳妇,生了三个孩子,日子过得清贫却安稳。 1986年,王德胜的小儿子考上了北京的大学,送儿子报到的时候,他看着北京的街道,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去见见老首长杨成武。 他没跟儿子说,自己揣着攒了半辈子的三百块钱,打听着找到了杨成武将军的住处。警卫拦住他的时候,他急得直跺脚,反复说自己是拐子连长王德胜,是杨司令的老部下。警卫见他穿着朴素,不像说谎,就进去汇报了。 杨成武听到“拐子连长”四个字的时候,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快步走到门口。看到王德胜那条空荡荡的裤腿,看到他脸上刻满岁月的沟壑,杨成武再也忍不住,红着眼眶握住他的手,才有了那句“你不是牺牲了吗,活着怎么不来找我”。 王德胜咧开嘴笑,眼泪却掉了下来,他说“我怕给你添麻烦,怕你嫌弃我这个瘸腿的老农民”。杨成武用力拍着他的肩膀,说“你是英雄,是我晋察冀的英雄,我怎么会嫌弃你”。 那天,杨成武留王德胜在家吃饭,两人聊了一下午。王德胜说起当年三连战士们的名字,说起狼牙山的石头,说起老乡们送的小米粥,杨成武也说起当年的战斗部署,说起失去三连时的心痛。王德胜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里面包着一枚磨得发亮的铜扣子,那是当年他军装领口的扣子,昏迷时攥在手里,一直没丢。杨成武接过扣子,摩挲了很久,说“这是我们晋察冀的魂啊”。 后来,杨成武安排人给王德胜装了假肢,还帮他解决了家里的困难。王德胜回到狼牙山后,经常给村里的孩子们讲当年的战斗故事,讲三连的战士们,讲杨成武将军。他总说,自己这条命是国家给的,是老乡给的,活着一天,就要把英雄的故事传下去一天。 战友情从来不是一句空话,它藏在枪林弹雨的掩护里,藏在几十年的惦念里,藏在一枚小小的铜扣子上。王德胜和杨成武的重逢,是跨越岁月的约定,是生死之交的见证。这种情谊,无关身份,无关地位,只关乎那段一起扛过枪、一起流过血的岁月。各位读者你们怎么看?欢迎在评论区讨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