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4年，辽宁一考古教授刚走到标本室，就看到下属火急火燎地跑过来，对方气喘吁吁地说考古现场有重大发现！ 标本室的木门还没完全推开，一股尘土味混着汗水味就扑面而来。 北大考古系的吕遵谔教授刚放下手里的绘图工具，研究生小张就撞开了门，手里攥着块沾着泥土的骨片，声音都在发颤："教授，山上那个裂隙里，好像有个头骨！" 那天下午的阳光斜斜地照进金牛山的洞穴遗址，吕教授蹲在那块半掩在碎石下的颅骨前，手指轻轻拂去表面的岩屑。 石头压着的枕骨缝还清晰可见，这不是普通的动物化石。 他让学生们退后两米，自己用竹刀一点点剥离周围的沉积物，直到夕阳把化石的轮廓染成金红色。 山下老乡家的堂屋临时改成了修复室，八仙桌上摊着三十多块碎骨片。 最麻烦的是左侧颞骨缺了个角，吕教授戴着老花镜，用牙科石膏一点点填补缺口。 第七天夜里，当最后一块顶骨拼合上去，灯光下那个低颅穹、厚眉脊的头骨突然有了生气，像在无声地诉说着28万年前的故事。 实验室送来的碳-14检测报告放在搪瓷盘里，数字旁边画着个小小的星号。 这个生活在中更新世晚期的"姑娘"，脑容量竟然有1390毫升，比北京猿人高出不少。 吕教授对着X光片比划，眉脊粗壮程度介于猿人与现代人之间，下颌骨的弧度却已经有了智人的影子。 遗址出土的刮削器摆在玻璃展柜最上层，边缘还留着清晰的使用痕迹。 考古队在火塘遗址发现的烧骨，表面有均匀的炭化层，这说明金牛山人不仅会用火，还懂得控制火候。 我认为这种熟食行为，可能正是他们脑容量增长的关键因素之一。 2021年韩国仁川的展览上，金牛山人头骨复制品前总围着不少观众。 讲解员指着眉脊处的隆起说这是东亚古人类独有的特征，玻璃柜里的石器静静躺着，刃部的光泽和三十多年前刚出土时一样。 展厅的灯光暗下来时，那个20岁左右的远古少女，仿佛正透过玻璃望着这个她从未见过的世界。 现在金牛山遗址的保护棚里，当年发现头骨的裂隙处装着恒温装置。 那块曾经压着颅骨的大石头还在原地，上面刻着发现日期。 考古队员每年都会来清理杂草，他们说只要这块石头还在，就能想起吕教授蹲在这里的那个下午，想起三十多块碎骨片在灯光下拼合时，彼此咬合的清脆声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