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失业了，我给他介绍了一个装卸牛奶的工作，被他委婉的回绝了，他说现在在外地做小

朋友失业了，我给他介绍了一个装卸牛奶的工作，被他委婉的回绝了，他说现在在外地做小工呢，快一个星期了，很累，一天下来都懒得动，但他还在坚持，说差不多能挣两千块钱了，还说有空来看看我。我当时劝他，装卸牛奶虽然累点，但好歹在本地，不用跑那么远。他在电话那头笑了笑，说想趁年轻多出去闯闯。 傍晚的风从纱窗缝钻进来。 带着厨房飘来的葱花味，我握着手机站在阳台，老周的名字在屏幕上跳了第三下。 他上个月刚失业，朋友圈停更在公司门口那棵掉光叶子的梧桐树下。 我摩挲着手机壳边缘磨掉的漆——那是去年他送我的，说防滑。 “喂？”电话通了，他的声音裹着电流声，像蒙了层砂纸。 我还没开口，他先笑了，有点喘：“刚歇下，正啃馒头呢。” 我说：“给你找了个活儿，城郊牛奶仓库装卸，管三餐，一天能结现钱。” 他那边顿了顿，背景里传来钢筋碰撞的哐当声。 “装卸牛奶啊……”他拖长了音，“谢啦兄弟，但我现在不在本地。” “在哪儿？”我追问。 “南边工地上，”他吸了口气，“小工，搬砖扛木料，啥都干。” 我当时劝他，装卸牛奶虽然累点，但好歹在本地，不用挤凌晨三点的绿皮火车——难道外地的风，真比家门口的暖？ 他在那头笑出声，气音混着风声：“不是风暖，是想趁年轻多看看。” “看啥？工地的灰还是板房的蚊子？”我故意逗他。 “看……看自己能不能扛住呗，”他声音低了点，“快一个星期了，太阳没出来就上工，扛钢筋搬水泥，晚上躺板房里浑身骨头像散了架，累得连手指头都懒得蜷一下，但第二天闹钟响还是咬着牙爬起来——差不多能挣两千了。” 我忽然想起他以前总说“安稳比啥都强”，失业那天他红着眼圈拍我肩膀，说“以后得求你多帮忙”。 原来人真会变——不是被生活磨软了，是在难处里长出了新的筋骨。 他没选本地的活儿，不是怕累，是怕困在“熟人眼光”里； 不是不想安稳，是想趁还能折腾，亲手挣一份“自己选的生活”； 所以哪怕一天下来累得不想说话，提到“两千块”时，声音还是亮的。 现在他还在工地上熬着，微信步数每天两万加，头像换成了工地夕阳。 或许几年后他会回来，或许会在别的城市扎根，但此刻他眼里的光，比任何“稳定”都烫。 下次他说“有空来看你”，我该备着冰啤酒——听他讲工地的月亮，肯定比酒还烈。 电话挂断时，晚霞正烧红西边天。 我摸了摸发烫的听筒，突然懂了：有些闯荡，不是为了远方，是为了证明自己能站着，把日子过出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