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意了，昨晚在儿子家看孩子，九点了孙子困了，我就哄着他睡觉，他都困得直揉眼睛了就是不睡，在我怀里扭来扭去，哼哼唧唧的，我知道他是想妈妈了，他妈妈还没下班，我心想着哄着吧， 昨晚在儿子家看孩子，墙上挂钟刚敲过九点，小孙子的眼皮已经沉得像坠了铅。 我把他搂进怀里，他小脑袋往我胳膊弯里蹭了蹭，小手却还在揉眼睛——那动作我太熟了，是困到极限的信号。 可怀里的小人儿却突然扭了扭，像条不安分的小鱼，喉咙里发出“哼哼唧唧”的轻响，小身子在我怀里蹭来蹭去，就是不肯闭眼。 他妈妈还在公司加班，临走时说九点半才能回，我心想着再哄会儿吧，小孩子困极了总会睡的。 我轻轻拍着他的背，哼起他小时候听的摇篮曲，“月儿明，风儿静”，调子刚起，他小眉头却皱得更紧了，小嘴巴瘪了瘪，带着哭腔嘟囔：“妈妈……妈妈还没回……” 我心里“咯噔”一下，这才反应过来——他哪是不困，是等不到妈妈，连睡觉都不踏实。 换作平时，这时候他早该搂着我的脖子睡熟了，今天却像揣了只小兔子在怀里，动来动去，我还以为是白天玩疯了闹觉，原来不是——是小小的人儿心里装着牵挂呢。 他小手紧紧抓着我的衣角，指节都泛白了，困意和思念在他小脸上打架，揉眼睛的动作越来越重，可就是不肯把眼睛闭上——大概是怕一闭眼，妈妈回来时他看不到吧？ 我把他抱得更紧了些，下巴抵着他的发顶，闻着他头发上淡淡的奶香，轻声说：“奶奶在呢，妈妈下班就回来了，我们等妈妈回来再亲一口好不好？” 他没说话，只是往我怀里又缩了缩，小脑袋在我胸口蹭了蹭，没过两分钟，呼吸就变得绵长起来——到底是困极了，在“等妈妈”的念想里，终于沉沉睡了。 后来我才明白，小孩子的世界多简单啊，困了要睡，可更要确认爱的人在不在身边，哪怕只是等一个“妈妈回来了”的声音。 下次再遇到他这样，我或许该早一点告诉他：“我们一起等妈妈，奶奶陪着你等。” 怀里的小身子终于不动了，小手还松松地抓着我的衣角，月光从窗帘缝里漏进来，照在他长长的睫毛上，像撒了一层碎银。 我低头亲了亲他的额头，心里软软的——原来哄孩子睡觉，不只是哄他闭眼，更是哄他心里的小牵挂安稳落地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