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肯定不是你的亲儿子,你都77岁了!”安徽淮南的老屋里,叶华瑾的女儿把这句话摔出来时,茶杯在桌上震出了裂纹。 老人摸着保姆任应娥隆起的肚子,手背上的青筋比桌上的裂纹更刺眼,“我叶家的种,轮不到你们说了算。” 五年前老伴走后,五个女儿各有家庭,老宅里常只有叶华瑾和保姆任应娥。 任应娥每天给老人擦身喂饭,晚上坐在床边读报,老人说这比亲闺女还贴心。 任应娥怀孕后,老人非要留下孩子,说这是老伴走后唯一的念想,任应娥抹着眼泪点头,她知道自己没退路。 女儿们第一次闹上门是发现任应娥怀孕。 她们翻出老人的体检报告,指着上面的“前列腺增生”说医生早就说了生育难,又小声议论“年轻保姆图家产”,这些话像针一样扎在老人心里。 他把自己关在房里,翻出和老伴的合照,照片里的人笑靥如花,他对着照片说:“咱有后了,不怕没人送终了。” 孩子出生那天,老人抱着襁褓里的男婴笑出了眼泪,女儿们却在病房外商量怎么让这母子“消失”。 等老人出院回家,任应娥的行李已经被扔在门口,门锁也换了,老人只能每周偷偷塞钱给躲在出租屋的母子。 有回天下着雪,老人提着保温桶去送汤,任应娥抱着孩子在楼道里等,孩子冻得小脸通红,老人的心像被雪块砸了似的疼。 孩子六岁该上学了,没户口报不了名。 任应娥抱着户口本哭,老人咬咬牙找女儿们商量,她们提出条件:做亲子鉴定,证明是叶家的种才给上户口。 老人攥着孩子的小手去了医院,那双手肉乎乎的,和他年轻时一模一样。 我觉得这里面哪还有什么血缘之争,分明是早就盘算好了,趁着老人心软把钱拿到手,至于孩子是不是叶家的,对她们来说或许没那么重要。 鉴定报告出来那天,医生说99.99%的概率错不了。 女儿们沉默了半天,突然说“血缘归血缘,家产没她的份”。 那年老宅拆迁,80万补偿款被女儿们以“代为保管”的名义分了,老人去要钱给孩子交学费,被女婿推搡着赶出银行。 他站在银行门口,看着玻璃倒影里自己佝偻的背影,突然觉得这把老骨头撑不了多久了。 任应娥被打那天,老人正在写遗嘱,笔没握稳在纸上划了道黑痕。 他撑着病体去派出所,回来的路上听说女儿们已经换了老宅的锁。 当晚老人心梗发作,手里还攥着那份没写完的遗嘱,上面“房产归任应娥母子”几个字被汗水晕开了墨。 抽屉里的亲子鉴定报告还夹在病历本里,旁边是那页被汗渍晕开的遗嘱草稿。 血缘能证明孩子是谁的骨肉,却证明不了女儿们心里该不该有半分亲情。 老人到最后可能也没明白,他想续的香火,在利益面前早成了烧向自己的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