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喝下去就不苦了。 "83岁老母亲，用药毒杀了自己的儿子，被捕时，老太太脸上露出诡异的表情，而法院的最终判决，让所有人大吃一惊。 法庭上的法槌落下时，王宛兰枯瘦的手指还在微微颤抖。 这位头发花白的老人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用四十四年光阴守护的儿子，最终会以这样的方式离开。 2021年广州的这场审判，把"母爱"和"谋杀"两个沉重的词死死绑在了一起。 1971年那个春天，37岁的王宛兰抱着襁褓中的李建恩，怎么也看不出这个孩子与旁人的不同。 直到五岁那年，医生指着诊断书上"21三体综合征"的字样，说这孩子智力永远停留在孩童水平。 邻居们劝她送福利院，那时的福利院门坎比天高，她抹着眼泪把孩子抱回了家，"亲骨肉，丢了就是剜心"。 李建恩八岁才第一次含糊地喊出"妈妈"，王宛兰抱着他哭了整整一夜。 这个简单的音节成了她四十年的精神支柱。 可命运总爱开玩笑，2001年儿子突然瘫痪在床，老伴三年后撒手人寰，69岁的老太太只能独自给130斤的儿子翻身擦身。 心脏病发作被抢救回来的那个凌晨，她看着输液管里的药水，突然觉得自己撑不下去了。 床头柜的抽屉里，藏着她攒了半年的安眠药。 2021年那个清晨，她把药粉拌进儿子最爱吃的皮蛋瘦肉粥里，像过去四十四年无数个早晨一样喂他吃饭。 "喝下去就不苦了"，这句话她说给儿子听，更像说给自己。 警察带走她时，桌上还放着没吃完的半碗粥。 法院里吵成一团。 有人说她是伟大的母亲，有人骂她是冷血的凶手。 最终判决书上"有期徒刑三年，缓刑四年"的字样，让旁听席上响起一片抽泣。 王宛兰走出法院时，阳光照在她布满皱纹的脸上，没人知道这个83岁的老人心里是解脱还是悔恨。 这个案子让人心里堵得慌。 江苏有位母亲溺亡脑瘫女儿判了缓刑，湖北那位父亲却因同样的行为坐了十年牢。 法律条文在面对这种人间悲喜剧时，总显得有些苍白。 就像王宛兰说的，"我不是杀人犯，我只是不想他没人管"，这话听着扎心，却道出了无数残障家庭的困境。 现在广州的残障护理补贴已经涨到了每月1200块，比王宛兰那时多了四倍。 王宛兰的大儿子成了残障关怀中心的志愿者，每次培训都会拿出母亲那张泛黄的判决书。 他说要让更多人知道，有些悲剧本可以避免。 那碗没喝完的皮蛋瘦肉粥，后来被法医收进了证物袋。 四年缓刑期里，王宛兰每天都会对着空荡的房间发呆。 或许在她心里，儿子从未离开，只是终于不用再喊疼了。 这个故事最让人难受的，不是母爱变成了犯罪，而是本应托住这个家的社会支持网，在四十四年里始终没真正织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