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个月我侄女结婚,我嫂子连我们这些内亲都没通知。就她们一家三口和侄女婿一家三口在酒店订了一桌,简单走个流程。我是事后从堂姐嘴里知道的,当时正坐在院子里择菜,听堂姐说“妞妞上周六办婚礼了,就两家人吃了顿饭”,手里的豆角“啪嗒”掉在盆里。我赶紧掏出手机翻朋友圈,果然看到侄女发了张九个人的合影,背景是酒店包厢,她穿着白色婚纱,笑得腼腆,身边的侄女婿牵着她的手,两家老人坐在中间,桌上摆着个小小的蛋糕。 上个月的一天下午,太阳把院子晒得暖烘烘的,我坐在小马扎上择豆角,竹筐里的豆角翠绿,沾着点湿泥——刚从菜园摘的,还带着土腥气。 嫂子家跟我们住一个村,平时逢年过节总走动,侄女妞妞从小在我家院子里跑来跑去,扎着羊角辫喊“姑姑”,声音脆得像刚摘的黄瓜。 堂姐挎着篮子过来借镰刀,站在篱笆边闲聊,突然说:“妞妞上周六办婚礼了,就两家人吃了顿饭。” 我手里的豆角“啪嗒”掉在搪瓷盆里,水溅起来,沾湿了裤脚。 心猛地沉了一下,像被谁攥住了。赶紧摸出手机,指尖有点抖,点开朋友圈往下翻——侄女很少发动态,最新一条就是上周六中午的。 九个人的合影挤在屏幕里,酒店包厢的暖光灯照着,她穿白色婚纱,裙摆没拖地,就简单的款式,头发挽着,脸上的笑有点腼腆,却亮得很,像晒足了太阳的麦粒;侄女婿站在旁边,手虚虚搭在她腰上,看着她的眼神软乎乎的;两家老人坐在中间,我哥穿着没见过的深色西装,嫂子的头发烫了小卷,正对着镜头抿嘴笑,桌上摆着个小小的奶油蛋糕,蜡烛还没点。 我盯着照片看了好久,照片里的人都笑得松弛,没有平时参加婚礼时的拘谨,没有七大姑八大姨围着拍照的喧闹,连空气好像都是安静的——就像妞妞小时候,在我家院子里抱着布娃娃过家家,说“以后我结婚,只要爸爸妈妈和你参加”,那时候我还笑她傻,说结婚哪能人少。 一开始确实有点委屈,觉得嫂子怎么连个信儿都不透,我们可是看着妞妞长大的内亲啊;可再想想,去年表姑家儿子结婚,摆了三十桌,光敬酒就敬到晚上九点,表姑累得嗓子哑了,新娘全程强笑,结束后偷偷跟我说“姑姑,我脚都磨破了”——或许嫂子是不想妞妞受这份累? 妞妞从小就怕吵,过年放鞭炮都要躲进我怀里捂耳朵,她曾跟我说“结婚是两个人的事,干嘛要那么多人看着”;嫂子呢,一辈子要强,却总在妞妞面前软下来,妞妞说想考研,嫂子就辞了厂里的活儿陪读,妞妞说喜欢现在的男朋友,嫂子见了两次就说“只要妞妞高兴”——这么看,不通知我们,或许不是疏远,是想给妞妞她想要的“两个人的事”。 我想起妞妞初中时写的作文,题目是《我的小幸福》,里面写“幸福就是放学回家,妈妈在厨房做饭,爸爸在客厅看报,我在房间写作业,窗外的夕阳刚好照进来”,当时我还在评语里写“以后会有更大的幸福”,现在才明白,她要的幸福一直很小,小到两家人围坐一桌,吃顿饭,拍张照,就够了。 那我们这些内亲的“参与感”,难道比妞妞的舒服更重要吗? 那天下午的豆角择得很慢,心里的疙瘩却慢慢解开了。 后来见到嫂子,她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怕麻烦你们,妞妞也说简单点好”,我拍了拍她的手,没说啥——说啥呢,祝福就够了。 现在想想,家人之间,不就是你懂我的难,我疼你的愿吗? 盆里的豆角还躺在那儿,沾着的水珠在阳光下闪了闪,像妞妞照片里笑起来的眼睛。 我捡起刚才掉的那根,继续择,竹筐里的翠绿,好像比刚才更鲜亮了些。
何晴临终前拽着妹妹的手,那话听得人心酸。没提两段失败的婚姻,满嘴都是对不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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