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同事狐臭味很重,冬天时还好,夏天一热坐她旁边的人就遭殃了,而且她还不允许我戴口罩,想熏死我。今天办公室空调坏了大家都热的汗水直流,有个同事她身上有股味,一热那股味就弥漫了整个办公室,即使她喷了浓重的香水,也能闻到那股味道。 夏天的办公室像个密不透风的铁盒子,空调坏了,老风扇在墙角嗡嗡转,吹出来的风都是热的,我后背的衬衫早黏成了一张网。 小林坐在我左手边第三个格子间,她今天穿了件浅色雪纺衫,领口别着个珍珠发卡,路过她座位时,我闻到一股甜腻的栀子花香水味——比平时浓得多,像往空气里泼了半瓶。 但那股熟悉的、混杂着汗味的酸腐气息还是从格子间缝隙里漫过来,比冬天时浓十倍不止。冬天她穿厚毛衣,气味被裹在布料里,偶尔飘过来一缕,我还能假装是窗外飘进来的落叶腐味。 上个月我实在忍不住,偷偷戴了个蓝色医用口罩,她端着水杯路过,脚步顿了顿,手指敲了敲我桌面:“小周,办公室戴口罩多奇怪,又不是流感季,显得生分。” 我只好摘了,那天下午嗓子发紧,像吞了团湿棉花,一下午没敢大口喘气。 今天更糟,温度计显示三十三度,她额角的汗顺着鬓角流到衣领,雪纺衫洇出一小片深色。她每隔十分钟就拿出小镜子补口红,镜子边缘的纸巾被捏得皱巴巴,我看见她偷偷把纸巾揉成球攥在手心,指节发白。 办公室里没人说话,键盘声都轻了,只有风扇叶切着热空气的声音。坐我对面的老张假装看窗外,脖子伸得老长;实习生小李抱着文件去打印,绕了个大圈,宁愿多走三步路也不从小林桌边过。 我忽然想起上周茶水间,听见她打电话,声音压得很低,带着点鼻音:“妈,那个进口止汗露我买了,三百多呢,没用……医生说可能要手术,但我哪有空啊,项目催得紧,请假要扣全勤奖……” 原来她不是不在意,是没办法?那她不让我戴口罩,是不是怕被当成“有问题的人”?怕我们私下议论“那个有狐臭的同事”? 她越想证明自己和大家一样——喷香水、补口红、按时上班——我们反而越不敢靠近,像在她周围画了个无形的圈,谁都怕踩线。 下午三点,小林突然站起来,说去洗手间,起身时碰倒了桌角的绿萝,花盆在地上滚了半圈,土撒了一地。她慌忙蹲下去捡,我看见她后颈的皮肤红了一片,像是被汗水腌得发疼。 没人动,我犹豫了两秒,走过去帮她扶花盆。她抬头看我,眼里有点慌,像受惊的小鹿:“谢谢……” 声音有点抖。 “没事,”我递了张湿纸巾给她,“地上土我来拖,你先去凉快凉快。” 她接过纸巾,手指碰到我手背,冰凉的,带着汗湿的潮气。 等她回来时,手里多了个小喷雾瓶,往自己座位周围喷了两下,是淡淡的薄荷味。她坐下时,往我这边瞥了一眼,我冲她笑了笑,她愣了愣,也扯了扯嘴角,露出一点梨涡。 风扇还在转,把薄荷味吹得满办公室都是,混着残留的栀子花香和淡淡的汗味,好像没那么刺鼻了。 我摸了摸口袋里早上带的薄荷糖,剥了一颗放进嘴里,清凉感从舌尖漫到鼻腔——原来有时候,让人难受的不是气味本身,是我们心里那道不敢跨过去的坎。 明天我要不要带两包吸汗贴给她?就说“我夏天也爱出汗,这个贴衣服上不尴尬”,应该不会让她觉得被冒犯吧?
整理相册翻到这张抓拍,像突然被拽回那个夏天。你总爱穿这件洗得发白的白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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