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男人不是没用，是关键时候才有用。老公不上班的这几年，说实话我真嫌弃他，觉得他

我家男人不是没用，是关键时候才有用。老公不上班的这几年，说实话我真嫌弃他，觉得他不像个男人，不能做到为家庭冲锋陷阵。很多次有离婚的念头，但仔细想想他除了不挣钱，也没有别的不良嗜好，年轻时候挣钱对我和孩子也很好，公婆对我也不错。离了又能怎样呢！ 客厅沙发的右角，永远堆着他的旧毛衣——洗得发白的灰色那件，是我们刚结婚那年我织的，针脚歪歪扭扭，他却穿了五年。 这几年他不上班，每天早上我出门前，总能看见那件毛衣搭在扶手上，像个没收拾好的句号。 说实话，我真嫌弃过。 上个月同学聚会，别人老公聊项目聊升职，我只能低头扒拉火锅，心里像塞了团湿棉花——他要是还上班，我是不是也能挺着腰杆说“我家那位最近接了个大活儿”？ 有次半夜醒了，听见他在客厅翻抽屉，开灯看见他蹲在地上数零钱，眉头皱得像核桃。我突然火了：“数这几块钱有什么用？你倒是出去挣钱啊！”他没吭声，把零钱塞进我钱包，转身回了次卧——我们分房睡快半年了。 第二天早上，我看见钱包里的零钱整整齐齐码着，旁边压着张纸条：“孩子学校要交春游费，我昨天取了五百，在你大衣内兜。” 我摸着内兜的信封，突然想起十年前。 那年孩子三岁发烧到40度，大雪天打不到车，他抱着娃跑了三条街找急诊，棉袄后背全汗透了，进了医院还冲我笑：“咱儿子命硬，烧不坏。”那天他刚发了年终奖，全塞给我：“你想买啥买啥，别委屈自己。” 上个月我妈住院，我请不了假，是他每天早上五点起床熬粥，装在保温桶里坐一个小时公交去医院，喂完饭再回来送孩子上学。护士都夸：“大姐你真有福气，老公这么细心。”我在电话里嗯了一声，挂了却对着电脑哭——原来他不是不会冲锋陷阵，只是换了个战场。 我总说他不像个男人，不能为家庭扛事儿，可扛事儿的人，谁来擦孩子打翻的牛奶？谁来记公婆的生日？谁会在我加班晚归时，把拖鞋摆在门口，鞋尖朝着屋里？ 上周急性肠胃炎，我蜷在床上哼哼，他端着温水和药片进来，手还在抖。“水晾了十分钟，38度，正好。”他说。我才发现床头柜上贴了张便利贴，写着“老婆吃药时间：早8点，晚8点，饭后半小时”，字歪歪扭扭，像极了当年我织毛衣的针脚。 他坐在床边给我揉肚子，我盯着他鬓角的白头发，突然想起刚结婚时，他说：“等我老了，你给我织件红毛衣，喜庆。”当时我笑他老土，现在却想，红毛衣得赶紧织，再晚，他的白头发该遮不住了。 离了又能怎样呢？ 离了，谁会记得我不吃香菜，把菜里的香菜一根一根挑出来？谁会在我发脾气时，默默把我摔的杯子碎片扫干净，还说“岁岁平安”？谁会守着这个家，等我这个冲锋陷阵的人，回头时总有个地方能歇脚？ 今天早上出门，我看见沙发右角的旧毛衣叠得整整齐齐，像个熨帖的逗号。 玄关的鞋柜上，摆着他刚擦好的皮鞋——是我去年给他买的，他一直舍不得穿。 “今天穿这双吧，”我听见自己说，“下午早点回来，我妈说想你做的红烧肉了。” 他愣了一下，然后笑了，眼角的皱纹挤成一团：“好，这就去买肉。” 原来男人的“用”，不是银行卡里的数字，是日子里那些缝缝补补的针脚，是你累了时，能靠一靠的、有点旧却很暖的肩膀。 客厅的阳光照进来，落在那件叠好的旧毛衣上，灰扑扑的，却比任何奖杯都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