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年代末，中国从日本进口了大量化肥，发现装化肥的袋子竟然是上好的尼龙布料，这在当时的中国十分少有，尽管上面印着“尿素”“日本制造”等字眼，公社及相关部门决定，将袋子裁开出售给社员，他们可自行染色制作裤子。 打开购物软件刷穿搭，不难发现今年冬天的复古风又刮回了工装裤赛道。厚实的面料、耐磨的质感，再配上做旧的水洗工艺，动辄几百上千的价格，成了不少年轻人的穿搭新宠。 可很少有人知道，半个多世纪前，中国大地上也曾流行过一种“硬核工装裤”，只不过它的原材料不是定制面料，而是装化肥的尼龙袋，上面还印着清晰的“尿素”“25kg”“日本制造”字样。 这种用尿素袋改造的裤子，放在今天绝对是“潮到没朋友”的存在，但在70年代末的中国乡村，能穿上一条这样的裤子，足以让邻里乡亲都投来羡慕的目光。 可能有人会觉得不可思议，好好的裤子为什么要用化肥袋子做？这背后藏着的，是那个年代中国人“穿衣难”的集体记忆。 要搞懂这事儿的来龙去脉，得先从当时的物资供应状况说起。 那时的中国，百废待兴，老百姓的温饱问题都还没完全解决，穿衣更是成了大难题。 那时候买布不用钱，但必须用布票。城里人的布票配额少得可怜，一个成年人一年下来也就几尺布票，这点布连做一条完整的裤子都不够。 农村的情况更糟，很多农民根本没多少布票，常年穿的衣服都是补丁摞补丁，有的家庭甚至出现孩子没裤子穿的情况。 民间流传的“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不是夸张的说法，而是当时最真实的生活写照。 衣服的颜色也单调得让人乏味，全国上下几乎只有灰色、蓝色、黑色三种选择。 穿出去放眼望去，黑压压一片全是一个款式，外国媒体看到这场景，直接给中国人起了个“蓝蚂蚁”的外号，形象又扎心。 在这种物资极度匮乏的背景下，任何能用来做衣服的材料，都会被大家当成宝贝。 而尿素袋的出现，恰好填补了这个空白。 当时为了解决粮食产量低的问题，国家从日本进口了大批尿素化肥。这批尿素的包装很讲究，外层是纸质材料，内层则是一层厚实的尼龙布。 这种尼龙布在当时的中国算得上稀罕物，比普通的棉布结实多了，耐磨耐穿，不容易坏。 最早发现这尼龙布价值的，是农村的公社干部。他们看着用完的尿素袋，觉得直接扔了太可惜，就琢磨着能不能用来做衣服。 公社开会讨论后，决定把这些尿素袋收集起来，统一裁开，然后按户出售给社员。 社员买回去后，会自己找染料把布染成黑色或蓝色，尽量遮住上面的印刷字样，再找会做衣服的人缝成裤子。 诺贝尔文学奖得主莫言也曾在公开场合提到过这段经历，他说当年村干部穿的尿素袋裤子，因为印染技术不过关，洗几次后“尿素”两个字就会露出来，被老百姓调侃成“尿素干部”。 即便如此，大家还是抢着要这种尿素袋。 有经历过那个年代的老人回忆，当年公社公布要卖尿素袋的消息后，村民们天不亮就去排队。 有的家庭买回去后，会先给家里的壮劳力做裤子，因为壮劳力要干重活，需要耐磨的衣服，有的则会把布料省下来，留到过年给孩子做新衣服。 除了尿素袋，当时还有不少类似的“替代材料”被用来做衣服。有的家庭会用面粉袋、水泥袋改做衣服，甚至还有人用蚊帐、被单缝衣服。 尿素袋裤子的流行，不只是一段简单的穿衣史，更是中国近代史发展的一个缩影。 它见证了那个物资匮乏的年代，也见证了中国人在困难中求生存的韧性。 随着时代的发展，中国的工业水平不断提升，化纤技术逐渐成熟，上海石化、仪征化纤等一批大型石化企业相继建成投产，中国人的穿衣问题慢慢得到了解决。 1983年12月，国家宣布取消布票，棉布敞开供应，困扰老百姓多年的穿衣难题终于成为历史。 再到后来，化纤面料的种类越来越多，款式也越来越丰富，“的确良”曾经风靡一时，成为年轻人追捧的时尚单品。 而当年被当成宝贝的尿素袋，也渐渐退出了历史舞台，只留在了老一辈的记忆里。 如今再回头看那段用尿素袋做裤子的岁月，或许会觉得简陋、心酸，但它更应该被我们铭记。 它提醒着我们，今天的幸福生活来之不易，是无数人努力奋斗的结果。 了解过去，才能更珍惜现在，那些曾经的艰难岁月，都变成了推动我们前进的动力，让我们在追求更好生活的道路上，更加坚定从容。 信源：新华社客户端2019-12-06——《莫言巧用小故事阐释“守旧与创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