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7年,15岁女红军被敌人抓住,正要被砍头时,一名敌军官走过来,摸摸她的脸:“她,我要了。”说着,一把将她扛起来,转身就走! 这个叫吴珍子的姑娘,打小就在四川江津的山沟里给人当牛做马,七岁就被家里送去做童养媳。 那个敌军官是韩德庆 被韩德庆扛在肩上的那一刻,吴珍子只觉得天旋地转。粗粝的军服蹭着她的脸颊,混杂着汗味和硝烟味的气息呛得她直恶心。她拼命挣扎,可双手被反绑着,十五岁的身子骨在常年征战和饥寒里本就单薄,根本拗不过身强力壮的韩德庆。周围敌军的哄笑声像针一样扎进她耳朵,她死死咬着嘴唇,直到尝到血腥味,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算是死,也不能让这狗军官得逞。 韩德庆把她扔进一间昏暗的土屋,反手锁了门。屋子不大,只有一张硬板床和一张缺了腿的木桌,墙角堆着些发霉的稻草,风从门缝灌进来,吹得她浑身发冷。没等她缓过神,韩德庆就凑了过来,油腻的手指又要往她脸上摸。吴珍子积攒了全身力气,猛地一头撞向他的胸口,韩德庆没防备,踉跄着后退几步,撞翻了桌上的粗瓷碗。 这下彻底惹恼了韩德庆,他骂骂咧咧地扑上来,一巴掌扇在吴珍子脸上。火辣辣的痛感瞬间蔓延开,她眼前发黑,却还是梗着脖子瞪他。韩德庆又踹了她几脚,见她还是不肯服软,干脆叫人把她拖到柴房,撂下狠话:“饿她三天,看这小丫头还硬气不!” 柴房里又潮又冷,吴珍子蜷缩在稻草堆里,身上的伤口疼得钻心,肚子也饿得咕咕叫。她想起在红军队伍里的日子,11岁那年她偷偷逃出童养媳的火坑,跑到红军招兵处报名。那时候她个头还没枪高,队伍里的姐姐们笑着给她塞窝头,教她认草药、学包扎。长征路上,她踩着冻裂的草鞋翻雪山,用单薄的身子给冻伤的战友暖脚,那时候苦,可心里亮堂,身边都是能托付性命的亲人。现在落得这般境地,她咬着牙告诉自己,绝不能认输。 入夜后,柴房的门被轻轻推开一条缝,一个端着碗的大娘探进头来。是韩德庆家做饭的张婶,白天刑场的事她都看在眼里,实在心疼这个硬气的姑娘。她把碗塞到吴珍子手里,是温热的稀粥和半块粗粮馍,压低声音说:“闺女,快吃,后半夜我把后门的门闩给你挪开,能跑多远跑多远。”吴珍子含着泪接过碗,狼吞虎咽地吃完,对着张婶深深鞠了一躬。 后半夜,果然听到门外传来轻微的响动。吴珍子不敢耽搁,顺着门缝溜出去,一头扎进黑黢黢的山林。她不敢走大路,专挑荆棘丛生的小路跑,鞋子跑丢了就光脚,脚底被石子和树枝划得全是口子。跑了整整一夜,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她才敢停下来,靠着一棵大树喘口气。 可前路依旧渺茫,她不知道大部队在哪,身上也没干粮,只能靠野果和山泉充饥。几天后,她实在撑不住,晕倒在山路边,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山洞里,围着她的是几个拿着刀枪的汉子。原来是附近山头的土匪,他们见她穿着红军的破军装,又看她面色苍白,本想把她赶走,可听说她会医术,又改了主意——他们的头领马成福的老娘正生着重病,找了好几个郎中都没用。 吴珍子犹豫了片刻,还是答应下来。她在红军医疗队学的本事派上了用场,进山采了几味草药,熬成药汤喂给老太太。没几天,老太太的病竟真的好转了。马成福感激不已,非要留她在山寨,还认她做了干妹妹。吴珍子看着这群大多是穷苦出身的土匪,心里有了个主意,她跟马成福提条件:要留她可以,山寨得立规矩,不准抢穷苦百姓,只能劫那些为富不仁的地主和贪官。 马成福本就不是心狠手辣的人,当即应下。往后的日子里,吴珍子把红军的道理讲给土匪们听,教他们认字,还把医疗队的急救办法传给大家。山寨慢慢变了样,专挑恶霸地主下手,抢来的粮食和钱财都分给山下的穷苦百姓,附近乡亲都喊她“吴女侠”。几年后,马成福年纪大了,干脆把山寨交给她打理,这个曾经的小女红军,竟成了远近闻名的女匪首。 1949年,解放军清剿土匪的队伍到了山下。吴珍子听说来的是自己人,二话不说带着全寨人下山投降。她掏出贴身藏着的红军徽章,红着眼说出自己的身世。经过核实,部队确认了她的西路军战士身份,又念及她这些年护着百姓的功劳,不仅没为难她,还安排她到县里的医院当了护士。 往后的日子里,吴珍子守着药箱,救了无数人。没人再提起她当过女匪首的过往,只记得她是那个心善的吴护士。她常跟孩子们讲长征的故事,讲红军的信念,讲不管多难,只要心里有光,就总有出路。 出处:西路军老战士口述史料及地方文史记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