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年,河南某部队师政委借宿农民家,闲聊中得知对方竟是特等功臣 那天晚上,师政委端着碗,看着老乡家里实在太穷,墙上糊的都是旧报纸挡风。 张福生手里的粗瓷碗还冒着热气,是一碗稀得能照见人影的红薯粥,就着一小碟腌萝卜干,这就是老乡家最体面的晚饭。他刚带着部队完成拉练,天色已晚,附近荒无人烟,便按照部队规矩,找了村头这家看起来最“宽敞”的农户借宿。可真走进屋里,才发现所谓的宽敞,不过是一间低矮的土坯房,屋顶铺着稀疏的茅草,风一吹就呜呜作响,墙上糊满了泛黄卷边的旧报纸,边角被岁月和烟火熏得发黑,与其说是挡风,不如说是聊胜于无。 炕上铺着薄薄的褥子,补丁摞着补丁,摸上去硬邦邦的,连一层像样的棉花都没有。老乡夫妻俩带着三个孩子,挤在另一张更小的土炕上,大一点的孩子穿着打补丁的单衣,冻得蜷缩在母亲身边,小的那个还在襁褓里,包裹的布料也是洗得发白、起了球的旧布。张福生心里不是滋味,自己常年在部队,虽也吃苦,但从未见过这样清苦的光景,他悄悄把自己随身带的两个白面馒头,往炕沿上推了推,轻声说:“老乡,给孩子们垫垫肚子。” 老乡连忙摆手,脸上堆着憨厚的笑,语气带着几分局促:“首长,不用不用,我们吃红薯粥就够了,您是部队的人,辛苦,您吃。”说着又把馒头推了回来,手上的老茧粗糙得像老树皮,指关节变形,虎口处还有一道深深的疤痕,像是被什么利器划开的,早已愈合却留下了狰狞的印记。 夜里天冷,张福生和老乡坐在炕沿上烤火,借着微弱的煤油灯,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他问老乡姓啥名谁,家里种着几亩地,收成怎么样。老乡说自己叫李国安,祖祖辈辈都是农民,家里就三亩薄地,遇上旱涝之年,收的粮食不够交公粮,一家人就靠挖野菜、煮红薯勉强糊口。 聊起日子的艰难,李国安没有抱怨,只是挠挠头,笑着说:“不苦,比起以前打仗的时候,这日子已经很好了,至少能安安稳稳种地,不用躲枪子儿。”张福生心里一动,随口追问了一句:“老乡,您还当过兵?” 这话一出,李国安的眼神暗了暗,沉默了片刻,才轻轻点头,语气平淡得像在说别人的事:“嗯,当过几年,跟着队伍打敌人,后来伤了,就退伍回来了。”张福生也是军人,一听这话,顿时多了几分亲切感,又问:“您在哪支部队?打过大仗吗?” 李国安没有细说,只是含糊地应着:“就是普通的兵,跟着队伍南征北战,没啥大本事,就是扛过枪、受过伤。”说着,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虎口的疤痕,又掖了掖袖口,像是在遮掩什么。张福生看出了他的局促,没有再追问,只当他是普通的退伍老兵,心里愈发感慨,这些老兵为国家出生入死,退伍后却在农村过着这样清苦的日子,实在让人敬佩。 夜深了,李国安的妻子起来给煤油灯添油,不小心碰掉了炕头一个破旧的木盒子。盒子摔在地上,里面的东西散落出来,有几枚锈迹斑斑的勋章,还有一本泛黄的退伍证。张福生下意识地弯腰去捡,拿起最上面那枚勋章时,瞳孔猛地一缩——勋章的正面刻着“特等功”三个大字,虽然锈迹斑斑,却依旧清晰醒目。 他又拿起那本退伍证,借着煤油灯的光,仔细翻看,上面的名字确实是李国安,服役部队一栏写着华东野战军某部,退伍原因是“重伤致残”,备注栏里还密密麻麻写着他的战功:淮海战役中爆破敌人工事,立特等功一次;渡江战役中抢救战友,立三等功一次;抗美援朝战争中坚守阵地,身负重伤,被评定为一级伤残军人。 张福生的手瞬间颤抖起来,他猛地抬头看向李国安,声音都有些哽咽:“老班长,您……您是特等功臣?”李国安见状,再也瞒不住了,脸上的憨厚褪去几分,多了几分落寞,轻轻点头:“都是过去的事了,不值一提。” 原来,李国安1946年参军,那年他才18岁,凭着一股不怕死的韧劲,跟着队伍打了无数硬仗。淮海战役时,他主动请缨担任爆破手,顶着敌人的炮火,连续炸毁敌人工事三座,身上多处负伤,却依旧坚持战斗,战后被授予特等功。后来抗美援朝,他又奔赴朝鲜战场,在一次坚守阵地的战斗中,被炮弹炸伤了腿和手臂,落下终身残疾,1953年退伍回乡。 退伍时,部队给了他一笔抚恤金,还有安置政策,可他看着家乡连年受灾,乡亲们日子艰难,便主动放弃了城里的安置,把抚恤金分给了村里最困难的几户人家,自己带着妻子回到农村,靠着几亩薄地过日子。他从不跟人提起自己的战功,也从不向政府伸手要照顾,哪怕日子再苦,哪怕身上的旧伤常年复发,疼得整夜睡不着觉,也始终咬牙坚持。 “老班长,您立了这么大的功,为什么不跟政府说?为什么不接受安置?”张福生红着眼眶问,心里又酸又敬。李国安笑了笑,语气朴实却坚定:“首长,我能活着回来就已经很幸运了,很多战友都埋在了战场上,他们连安稳日子都没过过,我又有什么资格要这要那?国家现在正是建设的时候,我不能给国家添麻烦,自己种地,能养活一家人,就够了。” 煤油灯的光映在李国安的脸上,各位读者你们怎么看?欢迎在评论区讨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