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8年5月2日,苏曼殊因暴饮暴食逝世,年仅35岁,死后在他枕头和床铺下发现很

不急不躁文史 2025-12-04 12:57:27

1918年5月2日,苏曼殊因暴饮暴食逝世,年仅35岁,死后在他枕头和床铺下发现很多糖纸。在日本留学期间,他曾“一日饮冰五六斤”,自己还记载过:“食生姜炒鸡三大碟,虾仁面一小碗,苹果五个。明日肚子洞泄否,一任天命耳”。 那天是1918年5月2日,屋里不闹腾了,灯光灰蒙蒙的。 床上的人瘦成一把骨头,枕头底下塞满皱巴巴的糖纸,床铺缝里也都是。看一眼就明白,这副身子是被主人一点点吃垮的。 谁只看履历,会说他是近代著名诗人苏曼殊,精通多国语言,能写诗能画画。 可翻翻他自己留下的几句闲话:“一日饮冰五六斤”“生姜炒鸡三大碟,虾仁面一小碗,苹果五个,明日肚子洞泄否,一任天命耳”,一句比一句拧着劲。 这人出身不算差。1884年9月,他生在一户做茶叶生意的人家,衣食照理撑得起来。 麻烦在母亲身上,母亲是父亲在日本经商时认下的日本小妾,在那种讲究门第的老宅子里,身份抬不起头。 孩子一落地,帽子就扣好了:不是嫡子,还带着一半异国血。 六岁以前,他寄居在日本外祖父家里,清清淡淡,至少有人疼。 1892年,苏家男丁稀薄,把他叫回中国。 那一趟船下了岸,他和母亲就此两头天。进门以后,“富裕人家”的光面褪下去,留下的是冷淡。吃饭排在最后,碗里常常只剩汤渣,冬天衣服不够,手脚总是冰凉。 亲戚嘴上喊“孩子”,心里都把他当外来户。 父亲在外做买卖,对这些情况不清不楚。账做得明白,家里的冷暖就糊涂了。 一个小孩这么熬过去,肚子里那股对食物的执念,就跟石头一样压在那儿。挨饿挨久了,以后见到吃的,很难说服自己适可而止。 后来父亲生意翻车,他被送到上海姑姑家。 姑父心里有杆秤,看不上这个中日混血的侄子,说话尖酸。屋里稍微温一点的是表哥,愿意领着他上学,东奔西走,帮他争取到再去日本留学的机会。 行李不多,人一离开那个家,身上那口闷气就散了些。 到了日本,日子顺了,他在教室里读书,在画纸上画线条,跟着老师学语言,学得飞快。六年一晃过去。1903年前后,他学成回国,开始给各大报社投稿。文章写得有味,稿费也跟着进门。兜里一有钱,童年那颗“见吃不放”的种子就长疯了。 起初,只是比别人多吃几口,多喝几杯。很快就变成另一种活法:饭局接着饭局,酒桌挨着酒桌,肉一盘盘往上端,酒一杯杯往下灌。他心里清楚,这是跟过去那几年挨饿的自己较劲,用现在的饱,把当年的饿往下摁。 那场“包子赌局”挺出名。有人不信他能吃,他当场接话,说几十个不在话下。 一坐到桌边,就埋头往肚子里塞,连着吞下五十多个,脸色一点点发白,汗从额头往下滴。 朋友坐不住,伸手拦,说再吃要出事。他就不顺着,丢下一句“还没饱”,又硬塞了几十个。等到人浑身发冷,被抬去医院,那场面谁想起来都发怵。 喝冰水那回也是同一路数,一口气灌下六斤冰水,旁边有人起先打趣,说他“铁打的肚子”。 话音没落,大家心里就开始犯嘀咕:这哪是逞能,分明是往死路上拐。 长年累月这样折腾,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医生一句句叮嘱,他一笑了之,总爱提那句“一任天命”。 他心里并不抗拒佛。 朋友眼里,他是有“佛意”的人,时不时提起出家,袈裟披在身上不别扭,讲起经语来算有门道。可脚一出庙门,又顺溜地走进歌楼酒肆。酒肉不离口,红尘不离身,说得好听是放达,说得直白,是拉着佛意一起下酒。 他对酒肉有瘾,对美人也有兴致。 尤其是歌妓,跟他走得近的,有名有姓的就接近三十个。 他和这些女子说诗,说画,也说烦闷。夜深人散,缘分就停在门口。他一向奉行那句老话: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情可以谈,酒可以喝,真要说成亲成家,他转身比谁都快。 这种态度,很难说和小时候的经历没关系。小小年纪见过母亲在苏家那种小心翼翼的样子,也体验过“在家中却像客人”的感觉。对婚姻和家庭,很难起出好印象。谈感情时,他可以爱得轰轰烈烈,写信写诗,闹得肝肠寸断。 真到了“白头偕老”那一步,他宁可退后半步,把门关上。 外人看他,一面是光鲜的一面:近代诗人,学问好,画也好看,说起几国的话都不打结。另一面,是让人摇头的那一面:暴饮暴食,酒不离口,从来不肯好好照顾自己。医生苦口婆心,他转头就去饭局,人说他不懂养生。 那些糖纸,不只是零嘴的记号,更像一张张小小的欠条。 多少次深夜,他伸手摸到一块糖,撕开包装,塞进嘴里,连自己都分不清到底是在解馋,还是在用甜味把苦味盖过去。 等到1918年春天,他三十五岁的命数走到头,屋里静下来,只剩下枕头边那堆纸片。

0 阅读:0
不急不躁文史

不急不躁文史

感谢大家的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