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8年,20岁的外交天才顾维钧,迫于父母的压力,刚和17岁的张润娥完婚,他却在母亲的房间躲了两晚,第3晚张润娥找他同寝,顾维钧却不愿意碰她,他说:“床是你的,沙发是我的!” 这事儿得从一场精心策划的“骗局”说起。 那时候顾维钧正在美国哥伦比亚大学,读的是国际法,妥妥的学霸。在那个年代,能留洋的,家里多少都有点底子。但顾家这时候其实已经有点走下坡路了,真正撑着顾维钧留学的,其实是他的“准岳父”——上海名医、也是当时有名的士绅张衡山(也有记载为张云仁,字衡山)。 这张家对顾维钧,那真是没得说。张衡山看人极准,他觉得顾维钧这孩子将来必成大器,不仅早早把女儿张润娥许配给他,还大手一挥,资助了顾维钧留学的费用。这在当时叫什么?这叫“恩同再造”。 可坏就坏在这个“恩”字上。 1908年,顾维钧在纽约突然收到家里的加急电报:“父病危,速归。” 顾维钧那时候虽然喝了几年洋墨水,但骨子里的孝道没丢。他二话不说,扔下课本就买了船票往回赶。 等他火急火燎地冲进上海家门,傻眼了。 哪有什么病危的老父亲?家里张灯结彩,红喜字贴得满墙都是,老爹顾晴川红光满面地坐在堂屋里,等着儿子回来拜堂成亲呢! 这种被愚弄的愤怒,加上对包办婚姻本能的抗拒,瞬间点燃了顾维钧心里的火。但他能怎么办?在那个年代,“父母之命”是一座大山,更何况还有张家对他的“恩情”压着。如果这时候悔婚,顾家就成了背信弃义的小人,他顾维钧也就不用在上海滩混了。 于是,他妥协了,但这妥协里藏着刀。 婚礼办得那叫一个风光,十里洋场都知道顾家才子回来了。可在热闹的红毯尽头,新郎官顾维钧全程板着一张脸,就像是在参加葬礼。而红盖头下的张润娥,还在憧憬着那个留洋归来的才子丈夫,能带给她怎样的新生活。 按理说,再怎么不情愿,婚都结了,面子工程得做吧?顾维钧偏不。新婚头两个晚上,他干了一件让人大跌眼镜的事,他居然躲进了母亲的房间! 这是顾维钧一种极端的、无声的抗议,他没法跟父亲吵,没法跟家族闹,只能用这种近乎幼稚的方式来表达不满。 到了第三天,实在躲不过去了。母亲把他赶了出来。顾维钧磨磨蹭蹭回到了婚房。那是他第一次近距离面对张润娥。 眼前的姑娘,温婉、端庄,出身书香门第,知书达理,可惜,顾维钧的审美早就西化了,他喜欢的是能跟他聊华盛顿、聊拿破仑的新女性,而不是一个裹着小脚、只会做女红的传统闺秀。 房间里气氛尴尬到了极点。张润娥虽然羞涩,但毕竟是妻子,她鼓起勇气,试探着走过来。 顾维钧猛地起身,他指着房间里的沙发,冷冷地甩出了一句: “床是你的,沙发是我的!” 张润娥愣住了。她读过《女诫》,学过三从四德,唯独没学过怎么应对一个要把沙发当床睡的丈夫。她问:“是我哪里做得不好吗?” 顾维钧甚至懒得解释太多,他只说这是观念问题,跟人没关系。 从那晚开始,这间婚房就成了“冷战”现场。顾维钧真的就睡在沙发上,每天早出晚归,对张润娥客气得像个陌生人。 这比吵架更伤人。吵架说明还在乎,还有情绪交流,这种客气的疏离,才是最彻底的否定。 其实,咱们站在现在的角度看,顾维钧这事儿做得挺不地道的。你反对包办婚姻,你应该去跟你爹刚,欺负一个17岁的小姑娘算什么本事?人家张润娥也是受害者,而且人家还是一心一意想跟你过日子的。 但若是站在顾维钧的立场,他又觉得很委屈:我是个独立的人,凭什么要为父辈的承诺买单?如果我碰了她,生了孩子,那我这辈子就被锁死了,我的外交理想、我的抱负,全得泡汤。 这种僵局维持了几个月,破局的人,竟然是张润娥。 这个传统女子,有着超乎常人的敏感和聪慧。她看出来了,这个男人的心,就像天上的鹰,根本不在这个家里。她越是对他好,他越是痛苦。 后来,顾维钧实在受不了了,提出要回美国继续学业。家里人当然反对,说你刚结婚跑什么?这时候,张润娥站了出来。她没有哭闹,没有阻拦,反而帮着顾维钧劝说公婆:“让他去吧,男儿志在四方。” 甚至在顾维钧提出让她随行去美国时,张润娥也同意了。 可惜,到了美国,两人的关系并没有回暖。顾维钧把她安顿好,依然不跟她做夫妻。最后,两人坐下来谈判。 这次谈判很有意思,没有激烈的争吵。顾维钧甚至提议,大家做朋友,或者做兄妹。这对于张润娥来说,简直是天方夜谭。但她看着眼前这个意志坚定的男人,终于明白,这段婚姻从头到尾就是个错误。 后来,两人正式签署了离婚协议。 离婚后的张润娥,做出了一个让人心碎的决定。她没有改嫁,也没有留在美国,而是独自回到了上海。她拿着顾维钧给的一笔赡养费,从此在这个繁华的都市里隐身了。 再后来,她选择了出家,常伴青灯古佛,直到1974年去世。 顾维钧晚年在回忆录里,提到了很多风云人物,但对张润娥,他的笔触总是带着一种复杂的愧疚。他说张润娥宽厚、善良。但他唯独给不了她想要的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