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西一村里的贫困户，昨天走了死了。86 岁，无儿无女，没有结过婚，当过兵上过援越抗美，运气不好右脚被地雷炸残没了。伤了脑壳有点精神问题时好时坏，后来退伍了！我们村后坡那间低矮的土坯房，昨天彻底没了烟火气——86岁的陈阿公走了，安安静静的，就像他这辈子待人接物那样，不声不响。 昨天后山坡的土坯房，烟囱没再冒烟。 86岁的陈阿公，走了。 村里人说他命苦，一辈子没娶过媳妇，无儿无女，就守着那间墙皮掉渣的土房过。 可他年轻时不是这样的——18岁背着铺盖卷走的那天，村头老槐树底下，他跟送别的人敬礼，说“等我回来盖瓦房”。 那年他去了越南，枪林弹雨里跑运输。 右脚踝以下空荡荡的，就是在那边没的，地雷炸的。 军医说骨头碎得捡不起来，他反倒笑，“没事，还有左脚能走路”。 只是从那以后，他偶尔会对着空气说话，眼神直勾勾的，村里人说“伤了脑壳，精神有点不对劲”。 退伍回村，他不肯住大队安排的砖房，非要自己在后坡盖土坯房。 墙是他一锄头一锄头夯的，梁是上山砍的杂木，屋顶铺的茅草，每年秋天都要爬上去补几回。 有人问他为啥不住好点的房子，他就嘿嘿笑，指指自己的残腿，“这模样，别给人添麻烦”。 他的日子过得像后山的溪水，静悄悄的。 早上天不亮就拄着木拐出门，捡些枯枝败叶回来烧火； 中午搬个小马扎坐在门槛上，眯着眼晒太阳，手里摩挲着一块磨得发亮的铁皮——后来才知道，那是他的军功章，边角都磕圆了。 傍晚要是谁家烟囱冒烟晚了，他会悄悄把自己灶上温着的红薯揣过去，放门口石阶上，转身就走，从不敲门。 村西头的王婶说，有年冬天雪下得大，她半夜起来喂牛，看见陈阿公的窗户还亮着。 走近了才发现，他正用没受伤的左手，一针一线缝补一件旧军装，右手使不上劲，就用牙咬着线头拽。 “阿公，大冷天咋不睡？” 他抬头看见是她，慌忙把军装往床底下塞，“没事，补补……留个念想”。 昨天村支书去看他，推开门就觉得不对劲。 屋里没生火，冷飕飕的，陈阿公躺在床上，盖着打了五六个补丁的旧棉被，眼睛闭着，脸上没什么表情，就跟平时睡着了一样。 灶台上的铁锅凉透了，旁边放着半碗没喝完的玉米糊糊，苍蝇在碗边嗡嗡转。 整理遗物时，从床板底下摸出个铁盒子。 里面除了那枚军功章，还有一沓泛黄的信纸，是1966年部队寄来的，说他“作战英勇，身负重伤，批准退伍”。 最底下压着张黑白照片，穿军装的年轻人站在队伍里，笑得露出白牙，右肩还挎着步枪——谁能想到，那时候挺直腰杆的小伙子，后来要靠木拐撑着走路？ 村里人凑钱给他办后事，抬棺的时候，有人发现他枕头底下压着个红布包。 打开一看，是十几块零钱，还有张纸条，歪歪扭扭写着“谢谢大家，钱给村小学修窗户”。 字写得东倒西歪，大概是手不听使唤，可每个字都透着认真。 后山坡的土坯房，今天开始拆了。 墙根下晒着的半串干辣椒，早就干得发硬，被风一吹，掉了好几片。 有人说，阿公这辈子太孤单了。 另一种解释是，他心里装着比孤单更重的东西——那些没说出口的疼，没来得及讲的故事，还有对这村子，藏了一辈子的热乎气。 谁还记得他年轻时背枪的样子？ 谁听过他在战场上唱的军歌？ 他那些藏在铁盒子里的日子，是不是也盼着有个人，坐下来听他慢慢说？ 坟头堆在土房旁边，小小的一个土包。 村支书把那枚军功章埋在了坟前，说“阿公，你护着国家，现在换我们护着你”。 风从后山坡吹过，带着茅草的味道，就像他每次路过谁家院门口，脚步轻轻的，生怕惊扰了谁。 土坯房的墙塌了，可后山坡的太阳，照样升起来。 只是早上再没人拄着木拐捡枯枝了，中午门槛上的马扎空着，傍晚谁家烟囱冒烟晚了，门口石阶上，再也不会有揣着热气的红薯了。 灶台上的铁锅凉透了，可那枚军功章在土里，好像还带着他手心的温度——就像他这辈子，疼自己扛着，暖都给了旁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