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 3 点的时候,老公接到了公公打来的电话,他告诉老公婆婆去世了,老公赶忙把老婆叫醒,把事情告诉了老婆,可老婆还睡眼朦胧的不太相信,问我:“是不是别人打错电话了,昨天妈还好好的啊。”老公把手机揣兜里,声音都在抖:“赶紧走,现在就走。”我点点头,牙齿咬着嘴唇没敢出声,怕一开口就哭出来。摸黑穿衣服的时候,手指老往袖子外面滑,好不容易套上外套,脚底下却怎么也找不到另一只鞋。老公已经把车钥匙攥在手里,玄关的灯把他影子拉得老长,我看见他喉结上下动了好几下,才听见他说:“爸在电话里说,妈是去院子里上厕所时摔的,头磕在台阶上了。” 凌晨三点,手机在床头柜上震得像颗心跳。 是公公的电话。 老公接起来时,我还陷在被子里,半梦半醒间听见他“喂”了一声,然后突然没了声音。 等他推我的时候,手都在抖:“醒醒,妈没了。” 我眼睛黏着没完全睁开,迷迷糊糊地拽他胳膊:“打错了吧?昨天视频时妈还笑呢,说院子里的月季开了新朵。” 他没回,把手机揣进羽绒服内袋,金属外壳硌着胸口,声音发紧:“穿衣服,现在走。” 我“嗯”了一声,嘴唇咬得发疼,愣是没敢喘大气——怕一出声,眼泪先掉下来。 摸黑套外套时,手指总往袖子外面蹿,像不听使唤的小兽,好不容易胳膊穿进去了,脚底下却怎么也勾不到另一只棉鞋。 玄关的灯“啪”地亮了,老公的影子贴在墙上,拉得老长,长到能看见他喉结滚了又滚,滚了又滚。 “爸说,”他终于开口,每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妈起夜去院子,踩空了台阶,头磕在青石板上——院子里的露水还没干呢。” 我猛地抬头,看见他眼眶红得像烧红的炭,才突然想起,昨天视频里妈说台阶松动了,让爸周末修,爸还笑她“老操心,哪那么娇气”。 车钥匙在他手里攥得发白,开门时金属碰撞声在凌晨的楼道里格外响。 坐进副驾时,我终于摸到了那只跑丢的棉鞋,原来被我踢到了床底,鞋尖沾着半片干枯的月季花瓣——是昨天妈视频里举给我看的那朵。 车窗外的夜色浓得化不开,老公握着方向盘的手,指节泛青。 我突然想起,上个月妈来住,夜里起夜总说“灯太亮晃眼”,非要摸黑去卫生间,我当时还笑她“老习惯改不了”,现在才知道,原来她怕吵醒我们。 头靠在车窗上,冰凉的玻璃贴着额头,眼泪终于掉下来,砸在棉鞋上那片花瓣上——软的,像妈每次牵我手时的温度
突然看见了老公和婆婆的聊天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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