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到表姑家串门,他们会挺欢迎。坐着聊天时,我突然口渴想喝水,就轻手轻脚去厨房找杯子,刚走到门口,还没来得及推门,就听见屋里传来表姑压低的声音,带着点不耐烦的抱怨:“这孩子怎么总来耽误我们做事?本来今天想好好收拾下屋子,又得陪着说话,麻烦得很。” 那声音像根细针,轻轻一下就扎在了心上,手里的动作顿住了,连喉咙里的干渴都好像被这突如其来的失落压了下去。我站在门外,空气仿佛都凝固了,耳朵里嗡嗡作响,脑子里反复回响着那句“耽误我们做事”。 表姑家离得近,周末常去坐坐——总觉得亲戚就该多走动,何况每次去,她都会端出洗好的草莓,瓷盘边缘还沾着水珠,笑着说“来得正好”。 那天下午两点,我又拎着袋苹果按门铃。 门开了,表姑脸上的笑比平时淡些,侧身让我进:“快坐,我刚擦完沙发。” 客厅里飘着消毒水的味道,茶几上堆着待洗的窗帘,她说话时眼睛总瞟向阳台,手里的抹布在玻璃上划了道白印子。 我们坐在沙发上说话,她没像往常那样问我工作累不累,只是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手指无意识地卷着抹布边。 聊着聊着嗓子干了,我起身:“姑,我去厨房倒杯水。” 她“嗯”了一声,没抬头。 厨房门虚掩着,我刚要推,就听见里面传来她压低的声音,带着点叹气:“这孩子怎么总来?本来今天想把窗帘洗完晒出去,又得陪着说话,麻烦死了。” 那声音像根细针,轻轻扎在心上,手里的动作顿住了——原来她擦沙发不是“刚擦完”,是正忙着收拾,我手里的苹果袋子突然沉得攥不住。 走廊里的光线斜斜地打在地板上,能看见浮尘在光柱里飘,可我觉得空气都冻住了,连喉咙里的干渴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失落压了下去。 后来想,或许那天她真的赶时间——上周我妈说,表姑家楼上漏水,天花板霉了一大片,物业催了好几次让彻底收拾。 可那句“总来”还是像根刺,扎得人发疼。 我没推门,也没出声,悄悄退到玄关,把苹果放在鞋柜上,轻手轻脚带上门。 下楼时脚步很轻,怕惊动屋里的人,心里却像被掏空一块——原来我的“常走动”,在她眼里是“麻烦”。 之后再路过表姑家楼下,脚步会不自觉放慢,抬头看她家阳台,窗帘换了新的,米白色,在风里飘得很好看,可我再没上去过。 后来才明白,再亲近的关系也需要边界——就像去朋友家要提前问“方便吗”,亲戚之间,或许也该留这点分寸。 前几天整理相册,翻到去年在表姑家拍的照片:她举着草莓喂我,阳光落在她发梢,笑得眼睛眯成缝。 照片里的草莓红得发亮,我盯着看了很久,突然想起那天放在鞋柜上的苹果——不知道后来有没有被吃掉
我以为到表姑家串门,他们会挺欢迎。坐着聊天时,我突然口渴想喝水,就轻手轻脚去厨房
奇幻葡萄
2025-11-28 20:44: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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