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经理去警察局报案，他说:“我们的出纳员失踪了。” 警察问:“公司的保险柜检查了没有？” 王经理愣了一下，拍了下大腿：“哎哟，光顾着找人，还真没顾上看保险柜。” 他话音刚落，就掏出手机给公司的会计打过去，让对方赶紧去财务室看看保险柜有没有异常。电话那头的会计慌慌张张地跑过去，没过一分钟就回了话，声音抖得厉害：“王经理，保险柜…… 保险柜好像被人动过，门是虚掩着的！” 王经理揣着一兜汗珠子冲进派出所的时候，太阳正把水泥地烤得直冒白烟。 他扒着值班台的栏杆，嗓子哑得像吞了砂纸：“警察同志，我们公司管钱的小李，一上午联系不上了。” 穿蓝制服的警察抬眼皮扫他一眼，手里的笔没停：“人不见了？” “是啊，电话关机，家里也说没回去。”王经理的手在裤兜里拧成麻花，钥匙串上的金属貔貅硌得他掌心生疼。 警察把登记表推过来：“公司保险柜看了没？” 这话像块砖头砸中王经理后脑勺，他猛地拍大腿，塑料凉鞋的带子“啪”地断了一根：“哎哟！光顾着慌神，把这茬忘了！” 他摸出手机，屏幕上还沾着刚才跑过来时蹭的灰，手指头哆哆嗦嗦按号码。 “张会计！赶紧去财务室！”电话一通他就喊，“看看保险柜！对，就是那个带密码的铁疙瘩！” 听筒里传来“哐当”一声，像是椅子倒了，接着是急促的脚步声，踩得地板“咚咚”响。 王经理举着手机贴紧耳朵，能听见自己的心跳比电话那头的脚步声还急——小李来公司三年，每天下班前都会把保险柜转得咔嗒响，钥匙串在抽屉里码得整整齐齐，从没出过岔子。 不到一分钟，张会计的声音顺着电波钻过来，抖得像风中的塑料布：“王、王经理……柜、柜门……没锁严实，留着条缝呢！” 王经理的手一松，手机“啪”地砸在瓷砖地上，屏保上上个月团建的合影裂了道缝，小李站在最边上，举着橘子汽水笑出两颗小虎牙。 警察弯腰帮他捡手机，指腹划过屏幕上小李的笑脸：“先别急着下定论。” 他把手机塞回王经理手里，笔尖在登记表上画了个圈：“也可能是昨天下班忘了锁，谁还没个走神的时候？” 王经理盯着那道裂缝，小李昨天下午还趴在柜台上算账，嘴里哼着《茉莉花》，说发了工资要给老家的奶奶买台空调。 谁会想到先看保险柜呢？ 他以前总说小李心细，连报销单的订书钉都要对齐，现在倒好，人找不到，钱的事也悬着。 警察已经拿起对讲机：“小张，去XX大厦那边看看，财务室保险柜情况。” 王经理蹲在墙角，看着自己的影子被太阳压成薄薄一片，心里头两个声音在打架——一个喊“人没事就好”，一个揪着他问“那缝里的钱，还在不在？” 派出所门口的热风卷着尘土扑过来，他突然想起早上路过财务室，门虚掩着，还以为是小李去打水忘了关。 这虚掩的门背后，到底藏着什么？ 是孩子突然生病赶回家忘了请假，还是真出了什么事？ 他掏出烟，手抖得划不着火，打火机“咔嗒咔嗒”响，像极了小李平时转保险柜的声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