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个叔辈,五十年代说去出个差,然后就再也没回来过。每年春节,他单位雷打不动来两

若南光明 2025-11-26 23:30:09

我有个叔辈,五十年代说去出个差,然后就再也没回来过。每年春节,他单位雷打不动来两个人。不太多话,就是看看我爷爷,坐一会,临走塞个信封。信封里,不多不少,二百块钱。我小时候没见过这位叔辈,家里相册里有张他的黑白照,穿一身蓝色工装,站在工厂门口笑,牙齿很白。 五十年代那个春天,叔说去外地出差,背个帆布包就走了,再没回来。 从那以后,每年春节下午,他单位准来两个人。 穿中山装,戴旧棉帽,话不多,就坐在爷爷身边,看他摸那只缺角的搪瓷缸。 临走塞个牛皮纸信封,不多不少,二百块,三十多年没涨过。 我没见过叔,家里相册第三页夹着他的黑白照:蓝色工装,站在工厂门口,笑得露出白牙,身后烟囱冒着烟。 小时候总问奶奶,叔去哪了?奶奶就翻相册,指着照片说“在厂里加班呢”。 来人坐的那半小时,屋里很静,爷爷不说话,就摩挲缸子上“劳动最光荣”的字,来人也不催,等他摸够了才起身。 三十多年,二百块没变,是单位忘了物价,还是叔当年就交代好了“别多给,怕家里起疑”? 去年清明整理爷爷遗物,在缸子底发现张纸条,是叔的字迹:“爸,任务特殊,勿念,照顾好妈”。 以前以为那二百块是抚恤金,后来才懂——那是叔没说出口的“我还好”,是单位替他守的承诺。 那二百块,不是钱,是叔和家里的线,断不了;来人坐的那半小时,是替他陪父亲说说话,哪怕只有沉默。 爷爷走那年,单位来人鞠了三个躬,说“老领导,我们尽力了”。 现在相册里的照片有点褪色,但叔的牙还是很白,像在说“我没食言”。 后来我才明白,有些等待不用答案,能被人记挂着,就是团圆。 照片里的烟囱早拆了,可每年春节,我还是会在下午三点泡杯茶,等那两个不会再来的人——就像爷爷当年那样,等的不是人,是心里那根没断的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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