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登反击战中被德军进攻的美军,终于学会了怎么在寒冷的冬季打仗。医护兵会把吗啡注射器塞在腋窝下,把血浆放在卡车和吉普车的引擎罩下,防这两样被冻住。士兵们冻僵的手指头、耳朵、鼻子要轻轻摩擦来促进循环,又或者将冻僵的手就要放在腋窝下保暖,免得战斗时无法扣动扳机。 说起阿登反击战,这事儿得从1944年12月16日那头说起。那天凌晨,德军三个集团军,足足25个师,外加近千辆坦克,从比利时和卢森堡边境的阿登森林里钻出来,直扑美军阵地。美军那边呢,第一集团军的大部分部队刚从秋季的硬仗里喘口气,正搁那儿休整。很多人觉得这地方是条“幽灵线”,德军早没力气折腾了。结果呢,炮火一响,整个防线就塌了。头三天,美军就丢了好几千人,大半是冻伤的。零下二十度的气温,加上大雪,美军穿的还是秋季军服,靴子也紧巴巴的,脚一出汗就泡着,很快就烂了。情报上,美军高估了自己,觉得德军顶多小打小闹,谁知希特勒豁出去了,赌这一把逆转。 美军起初真没准备好打冬仗。部队补给线拉得老长,从诺曼底推进太快,港口像瑟堡港早被炸烂,安特卫普港到11月底才勉强用上。士兵们缺冬衣,缺热饭,缺干袜子。冻伤案子蹭蹭上涨,第一周就上万。医疗队忙不过来,伤员冻死在雪地里的不少。德军那边也惨,坦克卡在泥雪里,燃料不够用,但他们起码有经验,从东线学来的。美军呢,得现学现卖,从零起步。师长们赶紧下令,收集一切能保暖的东西,毯子撕了做手套,报纸垫鞋里吸汗。坦克兵开始焊钢钉在履带上,防滑。步兵学着不把枪带屋里暖,雪一化出门就结冰,枪机卡死拉不开栓。 医护兵的活儿最要命。吗啡注射器是救命的玩意儿,但一冷就冻成冰棍,扎不进去。血浆也一样,液体一结块,输不进血管。美军医护队想出招,把注射器夹在腋窝下,用体温焐着。血浆瓶子整箱搁卡车或吉普引擎盖上,发动机一热,瓶子就暖和了。战场上,抢救时他们得先检查这些东西,冻了就得现化开。一次德军炮击后,医护兵得爬着过去,撕开伤员衣服,扎针推药,还得揉耳朵鼻尖,促循环。要不,伤员醒了也打不了仗。冻伤不光是疼,坏死后得截肢,部队战力直线掉。美军后来统计,这场仗冻伤两万多,占总伤亡四分之一。医护队从头学起,优先保这些关键物资,少冻一个兵,就能多扣一次扳机。 士兵们的手脚耳朵鼻子,最容易遭罪。手指冻三分钟,就拉不开枪了。美军教导队现编手册:轻轻搓揉,促进血流。或者把手塞同伴腋下暖着,互相帮。耳朵鼻尖发白了,也得这么干。要不,黑了就坏死,掉块肉。靴子得穿大号的,太紧血循环堵,立马得浸渍足病,脚趾烂成泥。里面垫报纸或毯子碎布,吸湿保热。湿袜子鞋子,得想辙干。部队用C口粮罐烤鹅卵石,石头热了塞进去,蒸汽一冒,袜子就干了。鹅卵石从河边捡,便宜好用。步兵有条件的,从毯子上剪布缝手套,防手冻伤。没条件的,就用围巾裹枪管,顺带暖手。夜晚宿营,轮班焐手,免得天亮扣不了扳机。东线德军早会这些,美军学得快,冻伤率从高峰掉下来,部队能连着在雪地里顶。 武器装备也得适应冷。金属步枪搁雪地里没事,但带屋里雪化成水,出门一冻,枪就废了。美军改成只在外头放,枪管朝下漏雪,用布裹机头。M1步枪常见,冻了就拍打融冰。机枪M1919的水冷套一冻胀裂,士兵得抱怀里焐。弹药箱埋雪下,只露盖,子弹上霜擦干净。坦克更麻烦,谢尔曼没橡胶履带,雪地滑。机械师在零下焊大钢钉上去,火星溅一地。焊完试车,钉咬雪不打滑。车身刷白漆,或裹床单伪装,混雪地不露馅。德军坦克多,美军靠这点机动,堵路口。引擎得每半小时热一下,油不凝。补给车队用红球快运系统,优先送燃料,但雪堵路,延误不少。 坦克兵的日子也不好过。阿登地形多坡,雪一厚,履带空转。美军学着加防滑钉,坦克能在冰上爬。伪装白漆是关键,德军发现不了,就少挨炮。一次推进,坦克群刷白后隐雪中,伏击豹式,履带钉帮了大忙。步兵跟坦克配合,学雪地战术,小队机动,不硬冲。德军初攻猛,但补给跟不上,美军拖时间,学着用地形。101空降师在巴斯托涅守,空投补给,毯子弹药全靠伞落。天气转晴后,盟军飞机炸德军补给线,雪地坦克成活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