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9年,蒋介石下密杀令,卢汉盯着电报发愁,突然管家喊了一句:“谁挂的字画,反了,字的意思都变了。”闻此,卢汉突然坐起来,看着电报,想到了对策。 卢汉出身贫寒,少年进讲武堂,滇系系统培养。他那代人,从排长升上来,不靠背景靠仗打。1911年,保路风起,他就在云南站街头。护国时归蔡锷,讨袁兵分两路,卢汉随队西上。滇军打出一片势力,后来陆续掌控西南军政大权。 抗战时,第60军归他管。1938年春,台儿庄外围战,他硬顶着打,死守阵地,滇军折了不少人。战后回昆调职。1945年11月,龙云失势,卢汉接任云南省政府主席,从副手变台前,接住云南实权。 龙云走后,滇军分化。卢汉自持实控地方,不愿听命中央,又不急表态。整编滇军部队,清理龙云旧人,巩固体系。他用人谨慎,少言寡语,行事低调。下属多是旧部,忠于军令,服从严密。 表面听令南京,暗地却频频试探。云南地处西南后方,局势边缘却关键。卢汉知地位特殊,不急表态,也不急脱身。他要等,要看,要活。 1949年4月,张秉昌回滇。旧部归来,身份已变,原属60军,此时隶属解放军。张带信进府,“既往不咎”。信息送到,未直接回应。卢汉手中滇军数万人,省城安稳,暗中却已逐步松动。 同年8月,龙云在香港动作频频。8月14日,公开发文批南京中央。香港报纸登出,说云南将变。 消息传重庆,蒋震怒,怀疑卢汉配合表哥。多次电召,命其即刻赴渝。 9月初,卢汉启程,飞机落重庆。蒋在西南会议上频频示好,允其财政独立,自主管理,并拨军费百万。条件是:配合肃清“匪谍”。特务随行,徐远举带命归滇。 9月8日一早,卢汉回昆。隔日凌晨,整肃行动启动。城内大抓捕,名为“九九整肃”。徐远举率特务部队突袭多个机关、院校、住所,数百人被捕,人数超400人。多为知识分子、进步学生、党政机关人员。城内惊动。 第二天,名册上200余人被列为拟处决对象。名单送至省府,附“处置建议”,加盖重庆特别指令章。 蒋不信卢汉,想借肃风让其沾血,退无可退。 卢汉不信蒋,想保后路,不愿背名。 桌上那封电报,是中秋节前夜送来的。内容简洁,行文规范。尾行写着:“情有可原,罪无可逭。” 电令一出,意在确认执行。卢汉看完电报未动笔,转身离席。管家来换墙上字画,说挂反了,意思全变。屋中无声。字画落地,墨迹翻转,字意确实相反。 第二天,卢汉批复送回。外观无异,尾句仍是那八个字,字序已调换。“罪无可逭”在前,“情有可原”在后。细节微妙,钩法略变,章序不同。外界无人察觉。徐远举接文,一看电文章序未改,便无异议。 这一调换拖住行动。处决名单未执行,滇中警备队也未调动行刑程序。卢汉表面理由是:证据未全,定性不明,民情波动,暂缓执行。 同时暗中放出舆论,引机关、学生、商界连名请愿,要求宽恕“被捕无罪之人”。媒体开始留声,传言渐多。舆情转向,蒋电亦未再催。 11月初,李宗仁飞抵昆明。中南观察,视察为名,接触实质。卢汉迎于机场,陪行数日,借势提出“释放九整被捕人员”。李未正答,仅注意会。 第二天,卢汉召集各界代表,联名上书,函请释放。李宗仁签字。批文下达,监所解封。11月27日前,380余人先后获释,事件落幕。 12月9日,局势骤变。卢汉通电起义。 命令切断张群电话线,软禁其人。控制电台,集结卫戍部队,宣布省府脱离国民政府体系。93军、74军全数归建,滇军主力完成整编。 西昌方向反扑力量被击退。各地接令,云南全境无战而稳。此后,云贵川西逐步响应。西南战线自行瓦解。 卢汉随后任西南军政委员会副主席,云南军政委员会主席。1955年起进入民革中央,参与人大、政协职务。1974年病逝于北京,终年79岁。 起义通电至落笔,云南转换不到48小时。历史断点就此落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