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9年，96岁高龄的太平天国“幸存者”赖汉英，在行将就木前透露了一个秘密，解开了困扰后人数十年的谜团，也就是杨秀清到底被谁所杀。 赖汉英是广东花县人，大概生于1813到1818年间，家里普通农民，他从小识字，还学了点医术，在广西一带做买卖。村里人找他看病，他把脉开方，手脚利落，口碑不错。1851年金田起义爆发，他跟几个堂兄弟直接投身进去，一开始在部队里当医生，负责包扎伤兵、熬药。那时候物资紧缺，他的本事救了不少人命，很快得到上面注意。 第二年，太平军沿江往下打，他开始带水营部队。攻南京那仗，他指挥船队冲在前面，士兵们划桨前进，旗帜在江面猎猎作响。城破后，他马上安排人贴布告，安抚老百姓，宣布起义宗旨，局面很快就稳了。因为这功劳，他升到夏官副丞相，正式独当一面。 接下来几年，他带兵在安徽江西转战。围南昌打了好几个月，没拿下，他调整队伍撤围，转攻其他地方。扬州被清军围得死死，他主动请战，带兵夜里突袭，撕开包围圈，把城里守军接出来。这仗打完，他在太平天国内部名声更大，一度管到东殿尚书那种位置。 定都天京后，他作为天王亲戚，位置敏感。内部矛盾一天天露头，他看在眼里，但一直低调，不掺和高层争斗。战场上他还是老样子，多次带兵防御关键地方，士兵跟着他冲，总能顶住。 赖汉英这人，文能写告示安民，武能带兵解围，医术又救人，从起义头几年就混到高层。可惜太平天国后期乱成一锅粥，他这种亲戚身份，反而让他看清了很多别人看不到的东西。 1856年夏天，天京表面风平浪静，其实底下火药味浓得呛人。东王杨秀清管事多年，利用宗教仪式发号施令，手握军政大权，连天王都得让三分。他要求更高地位，逼得洪秀全左右为难。北王韦昌辉早年就跟杨秀清结下梁子，一次亲戚争地被处极刑，一次部队取粮被当众杖责，他表面恭敬，实际恨意积累多年。 九月初一深夜，韦昌辉带三千亲兵从江西赶回，悄悄控制城门要道。东王府那边还灯火通明，杨秀清刚处理完事。士兵冲进去，见人就杀，杨秀清本人很快被砍翻，整个府第上上下下几千人全没跑掉。屠杀没停，韦昌辉借口清查余党，在城里大肆搜捕，杨秀清旧部、亲属、甚至无关仆役，两万多人丢了命。 赖汉英当时在天王府附近值守，看见东王府方向火光冲天，喊杀声传过来。他清楚韦昌辉拿出的所谓手谕，字迹潦草，没正规印章，完全是借口扩大私仇。事后韦昌辉继续乱杀，连翼王石达开家人也没放过。 1909年冬天，赖汉英快不行了，才把真相抖出来：杨秀清之死，主谋就是韦昌辉个人行为，天王顶多想削权，没下死命令。韦昌辉借机报私仇，顺带毁了整个太平天国。这话一传开，有人信有人疑，但想想韦昌辉后来的疯劲，和洪秀全后来追封杨秀清，很多事就对得上号了。 天京事变刚平，韦昌辉得势没几天，就开始调兵想再清一遍。洪秀全这下坐不住了，调动天京守军反击。十一月初，北王府被围，韦昌辉被抓，当众处死，帮凶燕王秦日纲、陈承瑢也没跑掉。翼王石达开短暂回来管事，但洪秀全猜忌心重，加封自家兄弟处处牵制，石达开一气之下1857年带几万精锐出走。 内部这么一闹，骨干死光，精锐跑光，清军趁机反扑，太平天国从进攻变成防守，地盘一天天丢。1864年天京破城，赖汉英换上普通衣服，混在难民里护着部分眷属南逃，一路躲追杀，先到香港，后回广东老家。 他在香港隐姓埋名二十多年，靠行医过日子。清朝倒台前，他才敢回花县乡下，开个小诊所，每天坐堂把脉。周围人就知道是个普通老头，从不提旧事。1909年，他96岁去世前，才把杨秀清那事说出来。 这场内讧，直接断送太平天国大好局面。两万多老兄弟死于自己人刀下，信仰崩了，军队散了，本来能多撑几年，结果几年就全完了。赖汉英活得长，看得透，他那句“天王疑人，东王狂人，北王报复”，十二个字，把失败根子说透了。
